城南自禁(5)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看着十七岁的柳青，眼里是掩不住的欢喜。蒋城低下头笑了笑，如墨的眼眸流光溢彩，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相似的眉眼，相像的身影，笑起来却不是同一种风格，像是看到了他一样，她缓缓睁开了眼，像是十七岁的重合，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又低下头笑了笑，傻瓜。
后来蒋城回到了原来的老宅，那是一栋很漂亮的建筑，围满了娇艳欲滴的蔷薇，空旷的客厅。他在这里待了很多年，直到柳青来到。十七岁的柳青眼睛里都带着刺芒，像是荆棘里的玫瑰，优雅又高傲满身伤痕。可是那个时候的蒋城还是很喜欢他。他站在门外看着他一杯杯地喝着金黄色的酒精。昏暗的房间落在眼角的碎发，突然侧眸看向他，凛冽又冰冷突然绽开的笑意“是你啊。过来，蒋城。”蒋城敛下眼里的神色，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却在那一瞬，被他抱住。怀里的男人也不知颤抖了多久，停下来抬头看向他“我是不是很蠢。”蒋城低下头看着他抽出手轻轻擦拭他的眼泪“不怪你。叔叔的事不怪你。没关系的，你还有我。柳青。”他感受着掌心里温热的液体。

柳母身体一直不好，反反复复。她坐在病床前看着安安静静看书的蒋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笑了笑“城城真是个好孩子。”蒋城放下书看着她。女人低下头笑了笑“和你爸一样。谢谢。”蒋城看着她并未开口“他爸爸的事并不怪他。世事难料。他太倔了。”她低头轻咳了几声却红着眼拉过了蒋城的手“我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很苦。可我总要顾一个。随着他爸奔波忽略了他。也跟我们不熟。是我们亏欠他的。”蒋城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出来“所以那。您希望我做什么？”柳母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化成了叹息。蒋城将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为了姑父，您可以忽略他。为了日子好过一点，您可以让他寄人篱下。却不允许他反抗，像是在看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的好笑。甚至是暗暗自喜，您真伟大是吗？拿他当傻子。是要我说点什么解脱您吗？说我这个常年不回家的父亲回想对待亲儿子一样对待他？
您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又何必问我。”蒋城坐在床前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