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古风微小说）(5)

我走了，走之前我似乎听见有人说，“卫宇阳，从前你对我也很好，我也尽力的爱你，现在呢……”
楚渊给我来信，说小公主恨极了我。
我看着信，又想起那日对她说的话，你会恨起我的，会的。果真，她终于恨我了。
距离上次见她，是三年前，她的封后大典。如今，是我登基大典。
她不再穿红色了。她白衣着身，站在桥上。她还是很怕冷，已经四月，她还穿着冬日的棉裙。
我让宫人取来暖炉，“抱着吧，暖和。”
她看着我，用一种我很陌生的目光看着我，那是第一次，我感觉到害怕。
“暖？”她接下暖炉，“我的心，早在两年前就冷透了，怎么暖？”
噗通一声，她将暖炉扔进湖里。
“卫宇阳，你高兴了吧，你终于报了仇，卫国在你手里又风光起来，景国？哦，我忘了，已经没有景国了，听楚渊说，父皇和皇兄都是死在你的剑下，卫宇阳，”她忽然靠近我，面贴面，我看见她眸子里的亮光，她喉咙动了动，好久才对我说，“卫宇阳，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就用那把你刺穿父皇和皇兄的剑，也来刺穿我啊！”
我感觉全身泛凉，冷的彻底。楚渊来了，他防备的看了我一眼，握紧她的手，抱着她，“怎么不让宫人拿个暖炉，以前淘气也就算了，如今你可怀着身孕。”

她笑了笑，牵起楚渊的手，很温顺，是我从未见过的温顺。“诺，这不就是我的暖炉吗。全天下最好的暖炉就在我手上，我还要他们那些干什么？”她在楚渊的怀里很乖巧，又瞧了一眼湖。那里，沉着我送她的暖炉。
我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样的乖巧，脸上挂着笑的景铃更让我感到陌生，比刚刚那个寒着脸冷着声的景铃更让我感到心痛。
楚渊说外面天冷，他带着景铃先走一步。看着远去的背影，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件东西。永远的失去了。
心脏像是被好几只手拉扯着，痛的我喘不过气，我用力的握紧拳头，试图让痛楚减少。
卫宇阳，你有什么资格痛。
你有什么资格痛呢。
楚渊很高兴，总是笑着。
“卫宇阳，当初你让我照顾她，可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爱上她。我怕极了，怕她会一直爱你，我只能告诉她真相，她终于恨你了，也渐渐接受我。”
我喝着闷酒，“这样很好，很好。……好好待她……我没资格碰她……”
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碰过我的身体，太多太多了。沦为俘虏的那几年，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日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男人，碰着我的身体。脏，肮脏！我都这般想我自己，我都不愿碰我自己。但有人对我说，说，“卫宇阳，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