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一别死生(3)

大人没有参与进来，反而踱步走向潮湿的土地，大人慢慢拾起地上破碎的刀刃，瘦削的背脊在腥咸的海风里依旧挺直。
大人很平静，没有大仇得报的欣喜，也没有痛失爱刀的悲伤，平静的仿佛那破碎的利刃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我收起刀，恍惚觉得前辈们都是在骗我。
如果真的在意他，大人怎么会无动于衷？
我想，大人在意的从来都只是源氏的荣耀吧。
而一把让源氏沦为笑柄的刀，值得悲伤么？
第二年源府的樱花开的极好，大人端坐在庭院，捧着那只造型古怪的杯，笑着唤道：“鬼切，你看……”
大人忽而顿住，我坐在侧首看的分明——
那一刻，赖光大人泪如雨下。
后来，如姬小姐告诉我，大人将曾经安置源氏重宝的刀架移到了自己的房内，时常在静谧月色里对着它发呆。
如姬小姐说，大人最爱的那只其丑无比的瓷杯，便是在他二十七岁生辰时那把名为鬼切的付丧神亲手为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