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华】一了百了28（渣向）(3)

我低头看着他鼓起来的裤兜，一想到里面是我们十指紧扣的手就很难过。我把手从里面抽出来，问他：“你说，如果阿姨还活着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何九华沉默不语，只是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吗？”我靠在栏杆上，轻描淡写地说着曾经和自己约定一辈子也不要说出的秘密。
“嫁给我。”何九华无奈地笑笑，说：“我不小心看到过你帮别人写的同学录。”
他说的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没想到我曾经的小秘密也被他偷窥了去，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有很多自以为的秘密，这只是其中一个。
我白了他一眼，“不是这个，再小一点的时候。”
见他不再自以为是的说出答案，我才慢悠悠说出自己喜欢上他那年的心愿：“那年你正式拜师，我觉得你意气风发。那时候我偷偷许下心愿，我要早日成为一个能和你并肩而立的大人。”
“我的梦想实现了。”我站直了身子，和他并肩仰望星空。
何九华搂着我的肩膀，那一刻我们很像真正的兄妹，他是一个遇到了困难为我摆平的哥哥，教会我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他叹了口气说：“上天真的挺不公平的是吧？”

“哪有那么公平的事。”我瞥了他一眼，似是在怪他说的这句话。
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安，如果我妈没死，她就算反对我也会坚定地拉着你的手，和她对抗到底的。”
我十分意外地侧过头看他，这是我从来都没料到的一句话。听完这句话我整个人不自主地有些发抖，何九华出人意料的假设实在是像颗蜜糖塞到了我的心里，苦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从他那里得到承认。
他侧过头，我们四目相对，他缓缓道出下一句：“可是我妈死了。”
我被何九华抱在怀里，勒得我喘不过气。我们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像窒息而死之后就不用对这一切负责。
我躲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发泄着从十三岁开始所有的埋怨和不满。
“我们逃走吧。”我蹲在地上仰着头看他，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何九华沉默许久，回身进了卧室。
我抱着双膝往楼下看去，二十一层的下面不知道风景多美丽。
阳台门忽然被打开，何九华套了一件运动外套，他把手里的一件黑色衬衫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