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番外一：玄羽羡（下）(5)

蓝念又道：
“父亲对魏婴的怀念，其实你完全可以打破的。只要你抗议，父亲不可能不管，当然会为了你做出改变。”
“可我能够留在蓝湛身边，靠的是吃魏婴的红利，如果我吃饭砸碗，搞得含光君不再怀念魏婴了，覆巢之下，又焉有完卵？我的地位恐怕也会走向岌岌可危。我从来没奢望过含光君哪一天会爱上真正的我。”
“他的道侣是你。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所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在你们共同经历如此多的事情之后，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我对蓝念的话不置一词，扔了粒碎银子给沿岸的酒家，抬手擒起一壶天子笑，将酒液灌入喉，任清冽淋漓而下。
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不忍打碎含光君对魏婴失而复得的美梦。
我回想起此生初入云深的那一天，在山门口，我撒泼耍赖牵着小苹果不肯进山，蓝湛对门生道：
“让他哭，哭累了，拖进去。”
他什么时候变化到能安然自得地舍得让魏婴哭泣了？
这一场局，从一开始，到底是谁入得谁的彀中？
一个我满足不了你，三个还不能够吗？
远在云梦少年的粗硬躁动安静下来之前，蓝湛就泄了身。

身子泄了，可体内的那点火苗，却将熄未熄，还在肆意撩人。
纤瘦单薄的身躯，内里是如此稚嫩，似未有前人踏足，甚至比年少时更加涩然。
我想要让你享受欢愉，弥补所有曾经错付了的空耗时光。
我的诡道造诣早已趋于绝境，费这么大劲注入魂魄造出来的人是永生的，不是一次性的床上物件，可我还是让他们被你用过就消散了。我不能容忍和别人分享你，下了床，他俩就得死。
当我仅剩一缕魂魄，被胞姊圈禁将养于龙胆小筑，我有了很多时光用来回首往昔。
我销毁了你心尖之人的法身，只为顶替他与你成双入对。一开始就打算以替代品的身份呆在你身边，为了你可以完全抹杀自己的存在。我从始至终都清楚你心里住着的人只有魏婴没有我，于是我就乖乖扮演魏婴，为了能搞到你什么都不管不顾。当你临终唤了我真名，我的笑比哭还难过，感觉自己终于有点被看见，有点被认可，你愿意放过我们彼此留一条生路。如今回头再琢磨，那声呼唤，大概不代表你的释然，不过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了。我这么能忍，只因为我确认魏婴死透，你永远也找不回他，只能将就用用我这个替代品，我的地位是稳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