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异闻录·致东方(6)

“马可·波罗，”Z先生小声说，“还记得他是谁吗？”
“他是……”
“他是威尼斯最了不起的大人物！”小孩一激动，把方才的小心翼翼完全丢掉，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十七岁离开威尼斯，一路向东，一直走到了遥远的东方国度。”
“那里富饶又广大，遍地是黄金。遍地都是黄金。”
“二十四年后，谁能想到他还会回来！”小孩激动地吹了个口哨。“他说着生硬的的话回到这里，就像你们一样。”
“有人以为他是骗子，但他解开长袍，里面藏慢了钻石翡翠和红宝石。”
“他的《东方见闻录》说了，7459座岛屿，数不尽的黄金珍宝，胡椒像雪一样白……”

“你知道不少。”Z先生冷冷的腔调打住了小孩的滔滔不绝。
“谢谢您的夸奖，先生，成为远航船上的水手，是我一直以来梦想。”
“靠面包屑实现你的梦想？”
“果然是你们……那天……我只是太饿了，”方才颇有精神的声音一下变小，“我一天没吃饭了，我就是想攒点钱……买一本《东方素描》的手抄本，传教士鄂多立克写的那个……”
“你已经识字了吗?”白简捅了一下冰块一样的Z先生，温声问。
“我哪有钱上学去呢？”小孩更沮丧了，“我以后会学的。”
“我以后会像波罗先生一样，去东方！带回数不尽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