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异闻录·致东方(4)

Z先生慢悠悠地放下酒杯“小朋友，你记忆中的美食，是经过数百年开发调味的。而现在，大批的香料还躺在遥远的东南亚种植园，不是街边小酒馆能见到的。”
“老板，付钱——”
单方面酒足饭饱后，两人在街边无目的地走，看上去十分无所事事。
白简一肚子好奇：“我们现在是在去哪里？我们是来干嘛的？”
“不用着急，图鉴让我来到这里，就是要我来看见，丢失的那一部分，”Z先生依然是那副淡定模样，“至于你能做什么——”
“我很需要你。”Z先生伸出修长的食指，指尖轻轻点在白简的眉心。

少年瞬间脸红：“你，你这人怎么突然耍流氓！”
青年微微一笑：“你的记忆。”
“马可波罗是什么人？迪亚士做过什么事？是谁发现了新大陆？第一个环球航行的人是谁？”
一丝凉意顺着指尖传来，少年却愣着没动。“我好像，全都记不起来。”
Z先生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图鉴是人类集体的记忆，当图鉴开始残缺，记忆就会慢慢消失在每一个后来人的脑海里。直到，人类再没有过去。”
几天后，闹哄哄的集市上，Z先生托着下巴，满脸严肃地挑葡萄。
“地中海的阳光是甜味的吗？这葡萄像小糖球一样！”Z先生在前面挑，白简眯着眼一串一串地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