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利亚】《1911》/民国金钱(2)

但每次王耀问到此事，王父都是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次数多了王耀也懒得问，自家老子不说自是有他的道理，大概也不算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就由着去了。
不过最近他倒是经常想起阿尔弗雷德，那人自从上次在店铺里相见后一连几天都没了踪影，银钱也是托一个叫“路德维希”的德国佬送来，王耀隐约猜到阿尔身份不一般，先不说这出手阔绰，就连那送钱的德国佬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气。
他时常想起阿尔弗雷德那双好看的眼眸，这世上美人不少，大多数却是空有皮囊，王耀自己有时候戏瘾上来了也会上台唱上一曲，那为他描眉的小师傅总说他眼睛生得好看，丹凤眼，眸色黑而深，盯着人时总觉得眼角有无边风情，但王耀觉得，若是遇上阿尔弗雷德，他也是要自叹不如的。
若说他的眼睛是墨色，是田园山水里的那一汪深潭，那阿尔弗雷德便是清风，是跨越广袤大洋的自由。
可王耀总觉得，这风里还带着杀人不见血的毒药。
但这些对于王耀来说其实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一个付钱一个出力，他和阿尔弗雷德两个不过是纯粹的利益关系，谈好了合作愉快两边都好，谈崩了也不过是一拍两散各自欢喜，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再不济他也是自有办法脱身的。

世情冷暖他比谁都懂，相应的，他在有些方面也比谁都要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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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津卫来了个新戏班。
戏班从京城来，专攻昆曲和京剧，唱的好，也夺走了不少老戏班的生意，某天唱戏时被同行下了绊子开罪了贵人，京城混不下不去，班主就拖家带口带着戏班来天津城安顿下来。
班主听了王小太爷的大名，四处打听，特地找到了王耀，请他赏个光，来自家戏班听上一曲。
王耀看那班主生得老实敦厚，又着实可怜，心下一软，便跟着去了。
戏台子搭在天津卫最大的酒肆，那里是天津的老城，鱼龙混杂，屠夫走卒熙熙攘攘，有窑子里的风骚姐儿，有走街串巷的倒爷，有挑起担子找活儿干的挑夫，还有衣着富贵的纨绔，魑魅魍魉，人生百态，烟火味十足。
酒肆就建在最繁华的那条胡同里，是个五层楼高的建筑，独栋独院，门口蹲着两个大石狮子威风凛凛，朱漆绿瓦，看着富贵得很。
平头老百姓一般是进不了这门的，都是王公贵族来的地方，里面一道开水煮白菜也得要几十个大洋，但王耀对此见怪不怪，家道中落前他也是个有脸有皮的人物，这酒肆他以前倒是经常来，还真没把它放眼里，他可是打小就见过紫禁城，皇帝皇后都见过，眼界还不至于这般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