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说】柔和的死线 (一个失败的故事 前半段写于一年前 之后卡壳 直至今日)(3)
那时,她用苹果砸你,企图使你清醒,你正欣赏杯子,真是精妙绝伦,你一圈圈地端详,露出的是醉心地笑,她却绝望了。歇斯底里地尖叫,你用枕头打了她,她失手拍推落自己简陋的晚餐,麦片洒落在地。你拿木屑塞住她的嘴。她尽最大的努力打开窗户,好让雨点溅到房间里,让自己清醒,顺便唤醒你。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她只是去了好远的地方,她一定会回来,会回来的。孤独是暂时的,恐惧是暂时的,疯狂亦是这样,时间会吃掉一切,包括酒精,包括雨滴。这世上的一切,都会在不断地磨损打击质疑贬损中,渐渐崩坏,渐渐失去,最终脱离既定的轨道,在另一个世界漂移。
黎明时分,那个男人,他提着把土铲,背着那位女人。女人脸色苍白,嘴里还塞着什么,嘴边一抹抢眼的棕红色,在雨中也不见了。男人在小山包上挖了个小坑,他很卖力,不如说是病态,双眼直视坑里,望着他出神。男人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拍拍湿透的手。他扔下铲子,扶起苍白的女人。那时的雨倾泄而下,山包上成了小小的泥潭。洞里很快填满了水,而他还没保持平衡,一头栽倒,摔进方才的坑里,在泥水里没了生息。
这便是全部了,倒霉的家伙啊,我难以掩饰伏案而泣,昏暗的灯下,是疲惫不堪的影子,深切忧虑将来。却被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来回拍打,就像一只落魄的弹球。倘若只是着重于努力的话,只是着重在这一点上,又会杀死多少人呢?那些实干家又有多少,匹配他的妄语呢?
灯光忽明忽暗,在最后的伸手中彻底熄灭。黑暗里浑浊的眼睛,噙满泪水,它悬挂着,诉说着,对着一无所有的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