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说】柔和的死线 (一个失败的故事 前半段写于一年前 之后卡壳 直至今日)
当你离开时,花园里饱受暖阳的花束渐渐萎缩,色彩泛黄,枝叶蜷曲,仿若被肮脏的湿布用力摩擦的油画,仅一瞬,在抹过时间的一刻,祥和的图样悠扬悲哀,那声音穿过稻田,却穿不过远去的马车,连马的回应都是敷衍的,低低地叫唤。
你已经离开了,我却恍惚地想,你还在家里,还在电视的前面,哈哈大笑,看着昨夜让你失去知觉,依旧回味的午夜连续剧,也许是录像了,也许是重播,总之,你还在房间里吧。
当我晃晃悠悠,一如既往,一点一点地完成一天的工作,再摇晃着拎起啤酒瓶,唱些过了时的调,夕阳在面前撒下金色的面粉,我的影子却仍是黑乎乎的,不禁笑了,顺手拉开屋子的门,用最习惯的姿势,看向沙发。
空空如也,不是吗?和我一样,是空空如也,那具又胆小又该死的沉重躯壳,到底何时才能下定决心,迈向另一个相反的清晨呢?
我斜斜地躺在沙发上,那块地方没有任何体温,好像上个世纪就存在一样,至于啤酒瓶,一定是碎了,不重要,即使金色的汁液在夕阳坠落的地上,变成了透明色,也无关紧要,麦芽的香气是那么真实,但当我的鼻子极力捕捉那些真实时,又模糊了,仿佛只是放久的画,莫名其妙冒些刺鼻气息无可厚非。
旧旧的日子里,是晒过的苹果,没有干瘪,还有些许甜汁,夹杂阳光的气味。还有稻谷,麦子的味道,搅拌在记忆的碗里,小小的勺子一点点挑起,又拌回去,如此反复,直至无人问津的冰凉,在晦暗的夜里,滋生出细菌,腐坏,扭曲,却依旧散发甜味,那种酸涩交织的甜。没有糖罐不得不用以替代,吃完之后狂吐不止,这样的甜味,濒临消亡之际,脑海里最后的画面,仍是那半干未干的苹果,那消散不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