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伞/abo】番外 清明(2)

“原是我疏忽了。”韩鹤松开他的手，任他跪下。
“老师有师爹要照顾，这怎能怨老师？师爹的情况……委实不大好。”杨念归急道。
“你既叫他一声师爹，便当做爹爹罢，我与杨奋三年同窗之谊，如今他只留你于世，只把我和他当做生身父母，有我顾着你。”韩鹤摸摸他的头。
“老师与师爹，在我心中，便如亲生父母般，”杨念归强忍泪水，“只是父亲母亲，我……”
“你父亲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韩鹤失神半晌，方才接着道，“至于岑愉，听老师一句，不要过于悼念她。”
“老师？”杨念归愕然。
“逝者已矣，本不该再追究生前功过，只是岑愉此人……日后待你大了，为师自会完完全全告知于你。”
“……”
“该走了，雨天久跪，终是伤身。”韩鹤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领着杨念归离开。
年轻人再度过来。
“我……先回去了，转年……再来看你。”
方氏宗祠。
方竹青为家主，领着幼弟拜方家众先祖。
方竹语失明不过两年，此次是第二次入宗祠，陌生的环境引来极大的不适。
“母亲不必你拜，你去找她便好。”方竹青招来侍女扶着他，颇为冷淡的开口。

方竹语不敢多言，几不可查的应一声。
方家两任主母，因前家主未曾去世，还不曾葬于祖地。原配夫人文氏六年前病逝，母家不算亲近，也只有零星几个来祭拜一番。
方竹青来的时候，恰巧碰到方引卓。
“……父亲。”方竹青自承家主位，四个月以来从未再见过方引卓，他一直在密地闭关不出。
“我来看看你母亲。”
“母亲应该很高兴。”母亲初逝，元氏凭子嫁进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怨过恨过，只是时过境迁，他竟不知该怎么恨自己的父亲。母亲能嫁给父亲，是外祖母临死求来的，文氏本不算蓬莱大族。母亲自幼身体不好，父亲救她出了那个火坑，又送上这么多年的富贵生活，只是终究自卑自怜，被旁人钻了空子。
“好生照顾着竹语，他与元氏不同，你只有这一个兄弟。”
“……蓬莱之内，儿自会遵从。”方竹青回。
前家主继夫人元氏出自元家旁系，这一支脉向来不甘平凡。先是大元氏，元氏之母，外出诞下元氏，却没想到千般算计却换得对方避世不出，元氏又走了她的老路，只是虽成功坐上家主夫人之位，宠爱与子嗣皆是平平，最后葬身火海，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