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救赎 第玖章 三.带着重伤爬行(3)

一方通行拼尽全力嘶吼着，但语气中的无力感是那么明显，他索性拔枪抵在了高中生的太阳穴上，后者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你先休息吧。”
一方通行想点一下头以示了解，但是随着车子的震动，头颅垂下的瞬间，少年就睡着了。
“……醒醒……第一位……快醒……”
朦胧之中，一方通行感觉有人在推搡自己，时间到了吗？他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像被缝死了一样，一种鬼压床的感觉环绕着一方通行，好累，不想醒，感觉好像有理由继续休息下去……
“快醒醒！！！”
这是直接冲着人体最脆弱的鼓膜吼叫了，一方通行头痛欲裂地张开了眼睛，视界中的第一个人影，竟然是那个不知好歹的高中生。
“我不是叫你到了地方立马滚蛋吗？！”
少年对不听自己指令的高中生勃然大怒，他是真不知道死亡为何物的笨蛋吗？而后者怯懦但是有些底气的反问道：
“没有我，你能按时醒过来吗？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
一方通行一时语塞——确实，如果不是他声嘶力竭地在自己耳畔叫嚷，自己说不定会因为睡过头而误了向学园都市外开动的货运列车，而一切的设置都会因为自己愚蠢的睡眠而前功尽弃。

“你……你真不怕帮了我这么多，学园都市会对你展开报复吗？”
第一位终于问出了这个让身为“最强”的自己都时刻提防的问题，曾几何时，他所在的“group”就都被抓着把柄，在暗部卖命。
“……呵……怕呀，我简直，我简直要怕死了啊……”
高中生的表情扭曲了，恐惧的泪水在他眼角集聚。
“我一直很怕啊……从开始为暗部工作，我没有一秒钟不在担心下一秒被杀啊……像我这种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杂鱼，对他们来讲杀掉有什么顾虑啊，你睡着的时候我都快为自己和她的活路绝望了啊……”
他脆弱地把脸埋入自己的手掌，继而又有手指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高中生口中的“她”显然是他的被一方通行救过的怀孕女友。
“……”
“……我什么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不怕……说不定，现在她，她在医院已经……已经……”
高中生说不下去了，浑身都在发颤。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帮你？啊……啊，这是件疯狂的事，对不对？但是你和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跑龙套不一样吧，你，你是第一位，拥有最强的超能力，如果得救的话，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