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民俗怪谈：守信(4)

“余不过想与阁下品茶赏樱而已……”身着纯黑袍服的关白大人仰面一笑，从脸上溃烂处洒下的污渍浸透了衣襟：
“大伙呢，也还没有到齐；我们两个先喝一杯，也并无妨碍吧？”
武士怒目圆睁，反射般地将腰间的木刀一把拔起，“刀刃”正对着能剧台上的年轻公卿！
“小不忍则乱大谋，看来您和您的祖父就权谋而言真是云泥之别呢……”
公卿一甩袍袖，用包着锦缎的双手从腰间两边先后拔出了两把遍体焦黑的宝刀，腐烂的脸上写满了嘲讽：“家光阁下，您做事可曾想过后果？”
“未曾！”
“是吗？哦……”关白大人握刀的手又紧了三分，“你要是能攻的话，那就攻攻看吧！”
再看台下，只见握着木刀的家光踩着木屐向前跑了几步：
“喝呀——！！”
面对来势汹汹的木刀攻势，关白大人只是不慌不忙地抡起爱刀一期一振在眼前轻轻一划，便将攻上来的“刀刃”从中间切为两半！
“还想再切磋一下吗？”

“如果您真是想要我送命的话，在我刚被押来大坂的时候责令我切腹就行了，何必借此机会大施戏辱呢？”家光抬起头，眼眸中满是刻意作出的轻蔑，“心胸狭隘之人……”
“你还记得你刚出生的儿子鹤千代吗？他最近在大坂天守上住，我们还替他保管了许多套花牌呢……”
“你是要留着鹤千代当棋子？！”
家光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还有御三家和会津若松的正之……”
“没错，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没谁对你还报期望了，毕竟你作为初代将军的嫡孙，却试图火烧江户……”
“不要再说了！”
“……还多亏阿振及时制止了你，她当时可是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呐，真打起来还能与你打个平手，但事后她也差点流产……”
“我喝茶还不行吗？”
——两把一期一振瞬间双双归位，黑衣公卿从袖口处拿出了另一件名贵的茶器继续从容不迫地点茶，而腰间只有一把木刀的家光已经开始为自己默念起了《往生咒》、《六字真言颂》、《六字断除六道苦难颂》……

之后发生的事情，较之此前发生的更为离奇。
若有好奇之心，还请听我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