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的旅行(2)

上帝或许能够在这场炮火中听到他的祷告吧，我不会去祷告，那没什么作用。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前，我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可现在...恐怕连上帝都死在那吞噬鲜血的无人区了吧。比尔摸了摸自己放在口袋里的十字架，他似乎很久没有佩戴了。
伴随着最后一发炮弹在阵地前爆炸，漫长的炮火准备结束了。
“拿起武器！拿起武器！”带着大檐帽的军官从藏在地底的防炮洞里走出来，命令士兵们进入战斗岗位。
比尔在阵地中往外探出半个脑袋，在为散去的硝烟后，隐隐约约能够一些迈着稳健步伐的士兵正在接近战壕。
“准备！”
这道命令是下达给机枪阵地的，面对敌人的全线进攻，机枪就是一堵冒着火的盾墙。
“射击！”
维克斯机枪有节奏的进行几个短点射后，开始不间断的倾泻火力，敌人的士兵很快开始倒下。比尔清楚的看到，有一个士兵的肚子被机枪打穿了，他看着自己的脏器从伤口流出来，于是掏出手枪向自己的头部开了一枪，结束自己的痛苦。
“急促射击，准备！”
敌人的进攻队伍也进入步兵可以精确射击的距离，此时可不能掉以轻心了，因为敌人在你的射程内，也就意味着你也在敌人的射程之内。
比尔瞄准了一个受伤的敌人士兵，他希望可以解除那人的痛苦。
“射击！”
扣下扳机，又是一个鲜活生命的消逝。
拉栓，射击。拉栓，射击。比尔就这样机械的把子弹打空，接着俯下身去隐蔽，同时给自己的步枪装填新的弹药。

在装弹时，比尔感觉到什么东西泼了自己一脸。是鲜血，自己的身边人被击中了脖颈。
“打起精神！想想你的家人！为他们终结世界上的战争！”
大檐帽军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比尔身后，他立刻完成装填，抬头瞄准射击。
现在的射击大概率都是无法击中敌人的，敌人已经卧倒，并且开始使用轻机枪和步枪与我们的士兵交火。
“长官，敌人开始撤退了！”
军官点点头，拿起手边的哨子，吹起进攻的哨音。
“进攻！”
先前隐藏起来的部队从战壕后面跟上来，越出阵地，这次的目标仅为推进五公里。
风琴手，那个快乐的小伙子，他和军官一起离开阵地，吹奏起充满节奏感的军乐。比尔就跟在他们后面，比尔很清楚，这次进攻必然又会是一次无功而返。
在离开战壕后不久，那熟悉的炮弹呼啸声再次被捕捉到。
“长官，我们真的能够终结一切战争吗？”
这是比尔最后一个问题，随后火炮的轰鸣声，炮弹落下的呼啸声，士兵的哭喊与祈祷声，就再次掩盖了一切。
......
贝克抱着自己的步枪，蜷缩在战壕当中，阅读着一封自己女朋友写给自己的情书......
（零点以后，时针还会继续前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