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的旅行

‘大贝莎’火炮的轰鸣声，炮弹落下的呼啸声，士兵的哭喊与祈祷声。
双方的阵地仅仅间隔四公里的无人区，就是这四公里，交战的双方却已经为这四公里的得失失去超过十万人。
比尔抱着自己的步枪蜷缩在战壕下，他的耳朵已经因为长时间的隆隆巨响而不好使了。
这漫长的轰炸估计还要再持续好一会。比尔看向战壕的拐角处，那个抱着手风琴的小伙子是军队的风琴手，进攻时伴随着哨声和风琴，这是老传统了。
小伙子是个开朗的人，平日里就算是在战壕当中也喜欢说说笑笑，算是能鼓舞起连队的士气吧。比尔想了想那小伙讲的各种段子，会心一笑。
能在战争中也这样欢笑和调侃万物的人，可能屈指可数吧。
比尔抬头看向天空，就像炮弹将田野变成一片焦土一样，硝烟几乎将整个天空都染成黑色的了。
如果战争一直持续下去的话，恐怕早晚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变成这种景象。比尔摇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厌战情绪从脑袋里赶出去，怎么会有一场战争永远无法结束呢？
还是想些实际的东西吧，家长里短什么的，比如自己那个做木匠的老父亲。他造了一辈子家具，而且很幸运，因为手艺极其精湛，所以在工业化的浪潮下也没有丢掉自己的饭碗。
要是，没有这场战争，我可能也要成为一名木匠。比尔这样想着，望向战壕当中残酷的现实。
自己身旁蜷缩着一个新兵，是第二十四机枪分队副射手的接替者。原先的副射手在前一次进攻当中死在了无人区里，现在这个新兵蛋子可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吧。他跪在战壕里，双手攥着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词的向上帝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