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海|（三）梦境（下）(4)

我承认这已经完全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那岂不就是……”
“没错，孩子。”苏太太凑近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那等同于预测未来。”
“那……后来呢？”我还处在震惊中无法自拔，苏太太却停止了讲述。
“后来嘛，鲸说可以给我一个在现实世界中长达一个月的梦，让我的身体能耗降到最低。我就是这样熬过了灾难。”苏太太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水，“醒来后，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去的，一点儿也不夸张。”
“等等，鲸没有告诉你，鲲为什么要吞噬太阳吗？”我赶忙问。
“唯独这一点，它没有告诉我。不过既然它把提纯水的方法传授给了我们，那本意大概也不是毁灭世界吧。”苏太太摇了摇头，“不过它还告诉了我一点——人类往往也是可以在意外中掌握控制梦境的方法的，比如我和他，就是因为强烈的思念而打开了梦的通道。”她停顿了一下，“据它所说，坠落前的‘天鲸教’里，曾有很多法师都掌握了这个技能。”

“天鲸教？”我一愣，“那个坠落后就销声匿迹的宗教？”
“确实，坠落后出生的孩子基本上连听都没听说过天鲸教，谁能想象它曾经是和科学主义各站半边天的存在呢？”苏太太似乎话里有话，但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对了，关于我的初恋的故事，还有一个结局。灾难结束后，那个叫赵雪的女人来找我了。她说我的男朋友为了救她，把水都给了她，所以才死了。”苏太太的眼神穿透了我，“她还向我保证说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她此行是专程来向我道歉的。”
“好了，孩子。”不等我作出回答，她便把茶杯叮地一声放回杯托上，仿佛一匹狼终于扒下了身上的羊皮，“你已经得到了你想知道的答案，这回轮到我问你了。”
“什么？”我脑袋一懵，她眼神犀利地盯着我，“你就是当时那个科学家的儿子，对不对？”
她一点点地靠近我，眯起眼睛：“你根本不是什么记者。当时那个向鲸讨教提纯日光水的方法的男人，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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