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流光 23(2)

“怎么会晕倒？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飒关切地询问，“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
卷儿点点头，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从飒脸上移开，舔了舔已经发干的嘴唇。他开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飒了，神啊，他情愿回到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
“但我今天没法陪你了，抱歉，你自己可以吗？”飒起身，帮他又整理了一下被子的边角确保他已经被盖的严严实实。卷却没有领情，一脸焦虑地抓住了他的手。
“你要去哪？”……你要去须那里吗？
“风华出事了。”飒淡淡地开口，“我得回趟北京。虽然我爸不至于挺不过去这关，但是有些事我必须要和他摊开来讲清楚。”
卷儿如释重负般垂下手臂：“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可以。”
飒套上外套，准备走之前又看了眼卷儿。“如果绒回来，想办法告诉他风华的事。”
是有多久没有回去了？飒已经记不太清了。印象中最后还是父亲震怒的表情，以及眼里透出的对他深深的失望。他确实让父亲失望了，尽管这个场景他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他想自己其实应该是麻木不仁的。至于为什么亲情和理想总是捆绑在一起，可能只是人类欲望的一个投射面。

飒清楚明白自己只是父亲商业野心的一个延续。父亲驰骋商场游刃有余，也寄希望于这份庞大的事业后继有人。飒不是不理解，他想，如果和他对音乐的热爱相比，父亲对于缔造属于他的商业帝国的热情，应是有增无减。那对于父亲来说就是他的整个理想。
只是他也有他自己的理想。如果理想与理想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分崩离析早就是注定的结局。
原本父亲让他学习钢琴只是奔着陶冶情操的目的。但当他在七岁时第一次能够通过音符表达情绪时，他爱上了这种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按照父亲的要求扮演着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他也确实做到了，并且毫不费力。他成绩优秀，礼貌待人，是所有人眼中风华未来的可能性，只是那都不是他罢了。毕竟，人们只要美好的假象，并没有人在意过，他在想什么，他真正喜欢与否，他想要的未来和他们所希冀的未来从来都不是同一个。
在音乐的世界里，他突然发现自己不需要伪装。他用音符诉诸喜怒哀乐，他终于能够畅所欲言，而这些最后都融汇成一副副作品供人们欣赏。欣赏的人懂或者不懂在他看来都不重要，他已经为自己的情绪找到了出口，也为自己的未来找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