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萧瑟》三十一、少年肩膀应挑风花雪月(2)

无心仍一只手搭在萧瑟肩上，似乎在解释，“我不能放手，你不比雷无桀，他天生一颗玲珑心，自己能站住，你心思太重，我若放手，你会沉下去。”
听到萧瑟叹息一声，无心接着道：“多思者必心累，心重者必心苦。”
萧瑟闻言，苦涩一笑，“你不也一样？少年郎的肩膀上，应该挑起的乃是风花雪月，而不是家仇国恨。”说着用手在无心肩上轻轻一掸，像是想把他肩上压着的重担卸去。
无心重重呼出一口气，话锋一转，“上次你觉得我耍赖，现在服了吗？”
“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萧瑟淡淡道。
“等我。”无心语气带着恳求，眼神中闪着期盼。
“休想。”萧瑟冷淡道。
“还真是，”无心说着，带萧瑟离开水面，然后吐出下半句，“拿你没办法。”
“彼此彼此。”萧瑟不悦道。
无心没有听到心中笃定的答案，无奈地叹气摇头，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走吧。”萧瑟说着，脚下运起踏云步，身形一闪，往雷无桀等人所在的院子方向飘去。
萧瑟飞掠至中途，没有察觉到无心的动静和气息，便停下来察看。四周空无一人，万籁俱静，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萧瑟双手攥拳，轻微颤抖，咬牙自言自语道：“又玩这招，说一声会死吗，就这么喜欢不告而别？”
浓黑的夜色中，皎洁的月光下，一道紫色身影迈着步子，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方走着。步子沉重，全然不像会武功之人，周遭陪伴他的，是一片片无声的田地和一条条阡陌纵横的田间小路。

不知过了多久，那抹紫色身影终于挪到了破旧小院前，颓丧地靠在院墙上，发丝上布满了一颗颗露水凝结成的小水珠，出神地看着天上的明月。
“你就没想过带我一起走？”
“就算着急走，打声招呼不行吗？”
紫色身影对着月亮发问。
“等你？哼！”
“我刚才说走，是让你跟我一起回来，莫不是我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
“这么说来，也不能怪你。”
“算了，不跟你计较，等你回来就是。”
紫色身影向着月亮喃喃自语着。
一条向北的小路上，白色僧袍沐着洁白的月光，脚下生风。
一颗俊俏的光头不时看看月亮，心虚道：“怎么感觉，你像是在上面骂我。”
月亮不做声。
“萧瑟，对不住。下次，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上你。”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别，你就赶我走，是生气了吗？”
“你放心，事情了结后，我会尽快回到你身边。我会活着回来，这条命是你的，我们说好了的。”
一股脑说完想对那个人说的话，抬头看看月亮，好像没那么心虚了，月亮也悄悄隐到一层淡黑色的薄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