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的话(6)

把冰柜里的一些肉在货板上铺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卫生，乔便关起了栅门。在肉铺的日子里，乔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一不小心睡到临晨的夜晚，但旁的日子他更多的是会被客人叫醒，然后再十一点多就能醒着回去的。
乔感觉越来越累了。肉铺是一点点生长起来的，在乔的满怀希望里。那时乔面对自己的店铺乐呵了好几天，这家店已经有了很多糟糕的使用过的痕迹，地面墙角已经有了很多堆积成黑的污迹，水龙头会漏水，头顶泛黄的风扇远看上面有了厚厚的积尘，墙面有很脏印子，
还有很多之前店家没有没有带走的垃圾，因为是属于自己的，乔不在意那些，只觉得喜欢。乔认真的打扫着屋子，，独自打扫了三四天，把没用的东西都清理掉，认真的刷了墙，用抹布把地上多少年的污点一点点抹去，脏水不知道倒了多少桶出去，乔从未体验过自己干活会让自己觉得这么多的值得。
这家店之前是卖调料的，乔对于那些货架很久都难以取舍，乔并不急着开张。后来舅舅给乔打电话，如果乔还没有想好做什么生意，，说这边肉的批发，很大一部分都是从他的一个朋友那里批发出去的，让乔可以过去去看看。那是一位大伯，对乔说他一开始也只是一个街边的摆摊的，但是这些年这座城市的胃口越来越大，吃掉的肉也越来越多，他卖的肉便也越来越多。那位大伯带了乔去他们的冷冻仓库，乔进去时实属吃了一惊，在好几排的货架直直的延伸了过去，冻的泛白的肉下面还有粉红的渗血在货架上密密的铺着，他们早就被切割分开。旁边的架子上还列了一列猪头过去，乔虽然早就没有怜悯，但是乔看着那些猪的眼睛，有的闭着眼有的挣着眼，乔无法去想他们鲜活时的样子。那位大伯说这种仓库还有很多，每次填满再全部卖掉不会超过一个月，这就是这个城现在的胃口。

乔想起小时候在农村杀猪时候的情景，几个大男人把猪绑起来，刀子从猪的咽喉插进去，猪不管怎么的挣扎哀嚎，都阻挡不住他被吃掉的命运。那时乔也想天蓬元帅，惹怒了玉皇大帝，才要在人间每年都经历着这么多的痛苦，只因他调戏了嫦娥，才要在人间这么悲壮吧。
这些猪小时候捉来的时候，还很活跃的，在屋子里机警的跑来跑去，那时喂猪的任务一直是乔的，乔常常看着那些猪吃东西。乔带着一些新拔的草过去，那些猪哼哼唧唧的跑来跑去，就等乔把草扔进去，乔觉得这些猪生就是个吃货。后来猪越长越大，看见食物也没有起初那么欢悦，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间就一定会吃到。猪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就在那越来越小的猪圈里，猪什么也不会想吧，也不会想到每天喂他的人会杀死它吧。
乔看了一眼肉铺，地面都是油腻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油腻，连里面各种各样的东西也都是油腻。乔关上了店门，便回家睡觉去了。那个什么也没有的家，没有期望等待与迷茫，却是乔的去处的家。
在院子里
在过年的这几天街头上的店铺很少再有开门的了，乔一个人在屋子里面，他之前是有养过一只猫的，但是因为乔有时候一天都不回家，那只猫也就跑出去，去别家吃食。乔没有好好的喂养它，那只猫便出去慢慢的很少回来，后来便再也没有回来。那是只大橘猫，毛皮很软也很顺，乔喜欢把它抱在怀里摸着它，坐在沙发之上发呆。乔没有去做年夜饭，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乔打开了一瓶牛栏山，这个酒不贵他就是喜欢这个名字，案板上有他买的菜和留给自己的一块肥瘦均匀的肉。乔打开着电视，但是也没有调台找什么节目，乔也无心去看电视，就任由声音在屋子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