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iar】最终章(3)

“您表现得也很不平静嘛。”
“还有很多──在爆炸现场，我看见了一只黑色的鸟，很像Ose那只。那天它不在房间里，是你放走了它吧？”
“Decarabia，它是‘信使’。这您也发现了。”
“它可不是哪里都能看到的麻雀。”
沉默，不知道第几次瘆人的沉默。这样夏天的夜晚竟让人感到了寒冷，直让人神经麻木的寒冷。
我听到了指针的嘀嗒声，来自我们之间某处看不见的时钟。
“到此为止了。”Zagan终于再次举起了枪。
夜间的工厂显得空荡荡。巨大的机器把阴影投在各处，让四周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黑，构成一幅奇异的画卷。我索性闭上眼，让纯粹的黑暗将我包围。
“再会。”我低声说。
“砰”
猛地转身，殷红液体浸染衣衫，眼前的人就这么跪倒在地。像曾经无数次那样，我站在原地，视线被红色模糊。他想转身看清来人是谁，却只是加剧了咳嗽。我看着意识一点点脱离他的躯体，看着他逐渐恢复平静。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扔掉手上倒空的油桶，把打火机递给我。
“该走了。”

我随手将打火机点燃抛向身后。时间似乎被拉长了，我走了很远很远也没听到它落地的声音，脑海里却浮现出它在空中翻转的姿态。
天是红色的。
接触地面的一刹那，火焰顺着燃油铺就的道路飞速前进。工厂沦陷在一片火海里，没有一处黑暗幸免于难。身后不时传来规模不大的爆炸声，伴随着重物砸地的声音，撞击着鼓膜。
我没有回头。
那时身旁的人说了些什么，可我……
肩部传来的触感瞬间把我拉回现实，猛地回头却迎上那人递来的杯子。
“Ose。”我轻轻叹了口气，坐回原位。
“这就被吓到了？”他拍拍我的肩，“给，摩卡。”
“没注意而已。”我接过杯子，杯壁仍有内部液体的温度。
“都处理好了，一起拿来的资料已经分拣入库。资料库被突袭，大批资料丢失，光是处理这些都够忙一阵子了。目前他们似乎以为这只是又一次没有目的的资料窃取行动。”Ose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咖啡。
“还不能保证没有其它注意到异常的人……组织这边呢？”
“他们答应继续关注‘The Shadow’的动向，毕竟是很重要的情报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