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卷】破镜（一发完）(9)

“滚，结账。”卷翻了个白眼。
“啊？卷你太无情了！说好的我来喝咖啡不花钱的，而且今天又是你三十岁的生日——而立之年诶！我是你最最最最好的朋友，不请客你好意思吗？”
卷无奈地看着正为了几块钱喋喋不休的壳，不禁有些头疼。
“壳哥，你真的是个铁憨憨。”
“好了好了说正事，刚刚我去医院看过阿姨了，手术效果挺不错的，精神状态很棒啊——你爸进监狱前最后给你的那钱倒真是不少，也算是有点‘良心’。”壳转身倚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他不是我爸。”卷蹙眉，但壳知道这情绪不是因为那个混账父亲，而是另一个回忆里的人。
看卷的这副模样突然有点心疼，伸手揽过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壳罕见温柔地给他顺顺毛，轻声问道:“飒到最后都没能知道你的心意，后悔吗？”
卷用力吸吸鼻子摇摇头。
“即使我对他解释清楚，那些欺骗和伤害也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就算他能毫无芥蒂地原谅我，我也只会感到更对不起他。”

壳心说卷你就是太别扭了，但转念想起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从小到大就连快乐都是偷偷躲在缝隙里开花的，这样的话，面对一个被自己欺骗了的赤诚爱着自己的人，好像他逃避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壳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捏了捏卷的耳朵。
“行，那你记得别把鼻涕擦在我衣服上。”
“……滚。”
*
卷是春天的孩子，生日的时候桃花开得正盛，花香混着温热的夜风软乎乎钻进鼻子里，甜丝丝得像蜜糖。
壳把卷送到家，见对方挥了挥手就要上楼，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喂，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了？”话一说出就自知不对，路灯下卷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壳讪讪地笑笑，“当我没说。”
“那，壳哥你快回去吧，晚上一个人还是挺危险的。”
壳听出语气里的意思，知道这是卷在以一种最温柔的方式拒绝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生日快乐，卷。”
“谢谢你。”
告别了壳后卷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花坛边坐了下来。他隐约记得在国外初遇飒时也是这样一个春季，那会儿自己正坐在学校的画室里，专心致志描着一株桃花。被书本掉落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回过身看时正对上飒一双澄澈的眸子，眼底还闪着点惊慌失措——这可和自己印象中“杀伐果决”的小继承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