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小说(3)

橘子零落在地上，泡在泥水里。老人被推倒在地上，一个城管趾高气扬的说:
“老东西还来这儿卖！当我们吃干饭的？”
他们准备将老人的东西装到车上拉走，老人扑过来准备阻止，但她怎能敌得过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啊！她再一次被推倒在地，身下是鲜艳的橘子。那个老人当时就不能动了，凄厉的救护车笛声从城东传至人民医院。少年跌跌撞撞赶来，扑到老人床前，握着老人的手冰凉刺骨。
“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少年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奶奶，但她却再也没能醒来。那个少年就是我，老人是我慈祥的奶奶。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他也离我而去。我该怎么办？
奶奶的遗像放在案上，上面的她笑得很安详。我记得这张照片是我陪奶奶一起照的，现在却成了她最后一张照片。我的泪又下来了。奶奶没有其他儿子。他的丧事由几个邻居帮忙操办。他们都说奶奶这么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挺难接受的。我带着泪，跪在奶奶陵前，前来吊唁的邻居，拍拍我的肩膀，没说什么。
城管局的人个个面目可憎。我站在大门口，抱着奶奶的遗像。一个恶狠狠的城管不以为然道，

“那家伙是屡教不改，阻碍执法，她自己摔地上的。”“小孩儿，别在这找死，叫你大人来说话。”另一个城管说。
“从奶奶死的那天开始，我就是这个家的男人。”我一直一顿的说。
“哟，男人毛长齐了吗？哈哈！这事儿去找警察局，别在这儿妨碍我们工作。”
一帮人推推搡搡，我连连后退。
“我奶奶因你们而死，我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这天下没有法律了吗？”
我指着他们说。或许我的话激怒了他们，其中一个冲出来对着奶奶的遗像踢了一脚。我飞出很远，手掌被相框上的玻璃碎片割伤，血滴在奶奶的遗像上。我的内心此刻燃烧的愤怒，一下一下灼烧着我的意志。我从玻璃碎片中看到了自己赤红色的瞳孔，身上赫然布满了黑鳞。我站起身，鼓动了一下身后那对巨大的羽翼，强烈的风刮掉了城管的帽子。
他们此刻扭曲着身体，像蛆虫一样。我身上散发着杀气，越来越重。生满鳞甲的手上蓄着力量，我相信这会让他们灰飞烟灭，去他妈的赎罪！手被人拉住，她的眼神中带着乞求。见到她清澈的双眸，我的内心很快恢复平静。心魔消退，我颓然跪在地上，手里捏着奶奶的遗像。干涸的眼眶滚出几滴冷冷的泪，掉在沾满灰尘的照片上，出现了几个圆圆的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