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新程(3)

总之，差异化的工作令令狐冲很快就受到了新同事的热烈欢迎。如果说有什么还不够完美，那就是他的新领导平一指。这名S市名声赫赫的心理大师并未在他面前展现出一点儿亲和力，平日和他的沟通也仅仅是在重要的工作上。最开始令狐冲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有所不满，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位杀人名医除了应付上级交代的必须事务之外，绝大多数心思都在自己的学术研究上，压根儿就是没空搭理自己。
一个月后的一天中午，令狐冲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平一指突然拦住了他，说道：“令狐啊，你来了也快一个月了吧。之前我有些事，没顾上做好领导应该对你的照顾，今天咱出去吃个饭，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种欢迎吧。”
令狐冲受宠若惊，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脱下白大褂就跟着平一指往外走。
两人在一座离医院有些距离的餐吧就坐。平一指还没等服务员递上菜单，就熟练地报出了几个菜名儿。令狐冲搓了搓握着的茶杯，看着对面一脸深沉的领导，似乎觉得今天这餐尤其显得意味深长。
平一指喝了口茶，对令狐冲说道：“你是学媒体的，到医院来做，有长远目标吗？”
这句话好似清水渗透破裂的墙垣一般瞬间直抵令狐冲内心深处。说实话，如果放在一年前，他对自己的期望还是成为日后为中国影视行业奋斗终身的一线干将。要不是之后在感情和工作上的经历令他逐渐懂得了什么叫现实，他是绝不会来到自己起初最不屑一顾的事业单位的。此刻听到平一指如此相问，一种难以名状的挫败感油然而生，竟然生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