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毕业(2)

向问天微微一笑，道：“我们这行在国内没什么规则可言，制作方的利益很难得到保障。如果对方不想你做，你哪怕天天去问也是没用的。”
令狐冲急道：“那咱不就白忙活了？关键是我觉得他们几个不像不讲道理的人啊？”
向问天把咖啡杯往令狐冲身前推了推，道：“呵呵，你还是太年轻啊。我上回和你说过，生意有生意的规则，无论他们多么欣赏你，如果在这种花钱的事儿上他们遇上自认为更合适的主儿，一样没你的事儿。我没有再问，一来是问也没用，二来你越问反而显得你越没底气，现在我们只能按兵不动。”
令狐冲默默喝了一口咖啡，只觉得一阵苦涩从舌尖传到心扉。
向问天用勺子在杯中转了转，道：“其实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和你谈另一件事儿。”
令狐冲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发自内心欣赏和信任的老大哥。
向问天续道：“最近这一个月我时常不在公司，那是因为咱们的客户出了问题，我这些日子基本都在和他们做工作。你也知道，我们的业务来源主要都是S市的半仙堂广告公司发下来的活儿。但现在这家公司已经被日月传媒集团收购了，而之前负责寻找供应商的联系人全部换了。”
对这种大鱼吃小鱼的商界纷争，令狐冲并不十分清楚。他挠了挠头，问道：“您的意思是现在我们的主要客户就等于成了日月传媒集团？”

向问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看向被雨点淋得模糊一片的窗户，淡淡地道：“我向问天当年离开日月传媒集团，也就是为了独自闯出一番事业。如今虽然未能干出什么大名堂，但至少绝不会吃回头草，去求那帮人。”
令狐冲听他说的掷地有声，也朗声道：“是啊，大哥有这么多资源和经验，还怕找不到新客户吗？”
向问天苦笑道：“兄弟，不瞒你说，从梅庄这事儿你也看得出来，要想轻易争取到资源，绝非易事啊。眼下缺了这大客户，我自个儿或许还能混混，但要养着公司这么些人，可就困难了。好在你小子还年轻，事业才刚刚起步，还有的选择。”
令狐冲这下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向问天的公司或许过不了这道坎儿了。他问道：“那向大哥您有何打算？”
向问天道：“我自己不会没出路，公司那些老员工也都有些经验，我会介绍他们去朋友的地方做。至于你嘛，要不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哥哥我看看能否帮你找个适合的单位。”
令狐冲看着有些英雄气短的向问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向问天道：“兄弟，说真的，虽然我是不可能再和日月传媒集团有什么关联了，但客观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去那儿。我年轻那会儿比你现在还要嚣张得多，但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在中国，人际关系这个概念就像一张大网，任何人都躲不过。任小姐对你青眼有加，那是你能力人品所致，所以你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