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章 · 腐蚀之章(2)

斗皇的嘲讽戛然而止——庞然巨物古神般矗立在他身后，巨大的威压将他的喉咙紧紧锁住，无法发出一丝声响。随着大地裂变，岩层翻涌，一道擎天而起的石柱让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斗皇瞬间消失在断空的视线里。
“！……你是……精灵王大人， 您怎么——”
“冥域尚有无辜的精灵，而修罗不会成为我面对生灵涂炭而袖手旁观的借口。”
——【九泉】——
“传言，冥界至宝——逝者巨樽的亡者之能可以蛊惑心智…呵呵呵…我今天便送你一份见面礼吧…”魔灵王恶毒的低语萦绕在莱因哈特的耳畔，他挣扎着起身，酸疼的肌肉极不情愿地回应了他，身上的甲壳也趁势一并痛苦地呻吟着。
“我在哪……魔灵王…逝者巨樽…”
莱茵哈特试图向前踏出一步，可意料之外的失重感迫使他撤回了脚步。他疑惑的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除了脚下这座漆黑的山峰外的云海——漆黑的，一望无际的云海——而他正处于云海之上，云海之中，云海之下。呼啸的风隐匿在阴沉的黑中，化为万千低语呢喃在他耳畔。而点亮这一切的也不过地平线尽头若隐若现的金色天穹。恍惚之间，莱因哈特甚至有一瞬觉得这远在天方的绚烂——

“——触手可及，是吗。”
“！”
“既然如此，为何不去触碰它呢？亦或者说，你的所做的一切，只是单纯的踌躇在原地，而没有对于近在咫尺之物的任何憧憬？”
说罢，云雾汇聚，魔灵王的身形在莱因哈特面前显现。
“我毫不关心你无谓的胡言乱语。你所布下的幻象甚至也对我毫无影响，所以我奉劝你大可不必继续做无用之功，魔灵王。”
“呵呵，很可惜，我并非斯摩亚蒂。也奉劝你不要对你面前的光景嗤之以鼻。”
“…”
“还没明白吗，你眼前的一切，皆是你自己。”
“………”
“哼哼，地之古王，你身为精灵王者，却不曾看透事物的本质。就像你曾认为你了解你的伙伴。就像你正认为你知晓我的身份。就像你将认为你明白了“混沌”的定义。因而你所期待的黎明被遮盖，你所企盼的阳光被掩埋，你所付出的等待被挥霍，你所坚持的信仰被碾碎。”
“…………………”
莱茵哈特仿佛失去了反驳的冲动，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魔灵王”见罢，开始缓缓地，以莱茵哈特为中心，他周身一圈又一圈的飘动着。狡黠的目光紧盯地之古王。良久，“魔灵王”打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