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克苏鲁神话:《印斯茅斯的阴霾》Ⅲ(19)
当舅舅缓慢而又极不情愿地拿出那些东西时,他叮嘱我不要被那些奇异、而且时常让人毛骨悚然的图案吓到。尽管那些看过它们的艺术家与考古学家都称赞这些东西的无比精美、充满了异域风情,但却没有人能够鉴定出它们的材质,也没人能够确定它们属于何种特殊的艺术派系。箱子里有两只臂环,一顶饰冠,以及一只胸针;后者以高浮雕的方式描绘了某些夸张得让人无法接受的图案。
在舅舅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一直牢牢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面部表情肯定出卖了我的内心,显露出越来越强烈的恐惧。舅舅关切地看着我,停下了拆箱子的动作,开始研究起我的神情来。我示意他继续,而他再度显露出了勉强的神色。当第一件东西——那只饰冠——展现在我面前时,他似乎在期待着我有什么表达,但我怀疑他是否真的预期到了实际发生的事情。事情同样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自己得到了充分的预示,已经准备好面对那件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首饰了。然而,就像一年前那条荆棘丛生的铁路坑道里一样,我再次一声不响地昏了过去。
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变成了一场充斥着阴郁与忧惧的噩梦,而我也不知道那其中有多少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现实,又有多少是疯癫狂乱的幻想。我的外曾祖母是马什家族中来历不明的一员,与生活在阿卡姆的男子结了婚——而老扎克不曾说过,奥贝德·马什耍了些花招将自己与他那位可怖妻子所生下的女儿嫁给了一个生活在阿卡姆的男人么?那个老酒鬼不曾嘟哝说我的眼睛像很奥贝德船长?在阿卡姆的时候,历史协会馆长也曾说我有一双马什家族的眼睛。难道奥贝德·马什是我的外曾曾祖父?那么谁——什么——是我的外曾曾祖母呢?但也许这都是疯狂的胡话。我外曾祖母的父亲——不管他是谁——都能轻易地从某些印斯茅斯水手那里买到这些泛白的金色装饰物。而我外祖母与自杀的道格拉斯舅舅脸上那种目光呆滞的神情也许完全只是我单方面的想象而已——完全是些想象,笼罩在印斯茅斯的阴霾阴暗地影响了我的想象,进而催生支撑起了这样疯狂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