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想症（顾忆罗/陈想南）(8)

“凉吧。”顾忆罗笑嘻嘻地嚷道。陈想南不懂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她不想也没话搭理对方。
屋里头静默片刻，响起顾忆罗小小声地问话。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睡吗？”
陈想南古怪地瞧了顾忆罗一眼，觉得她用词有些别扭。顾忆罗受到这一眼的鼓舞，侧过身拿手支着脑袋，空出的那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陈想南的胳膊。陈想南怕痒，动了动，将被子拉过肩头。顾忆罗的指头便跟着溜进被窝。
陈想南坐了起来，被子滑到腰间，露出颇为喜庆的花色衬衣。
顾忆罗像是头一回见到这样色彩缤纷俗不可耐的东西，跟着楞了一下，随即弯起嘴角。
陈想南说：“这样，你睡这里，我在地上睡。”
顾忆罗拉住她：“别啊，我说了和你睡觉，那就要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子。”说着，长臂一伸把灯给灭了。

陈想南听到一阵窸窣，知道顾忆罗躺下了。
黑暗中传来顾忆罗轻快的声音：“睡觉睡觉。”
陈想南坐了一阵，背身躺下，顾忆罗的呼吸拂在后颈上，凉飕飕的，她缩缩脖子，听见一句模糊的哼吟。
“顾忆罗？”
没有回应。陈想南等了一阵，听见浅浅的鼾声。
顾忆罗睡着了，陈想南还清醒着。她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又困惑又疲惫。
陈想南睡得不安生，大概是做噩梦的缘故，顾忆罗忽地抽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刚好踢在陈想南小腿上。陈想南瞪着眼眨巴了一阵，终于在又一次的“敌袭”下翻身压过去。
陈想南抱着顾忆罗，这回，她们终于脸对脸了，陈想南想起对方往她脸上抹鞋油的事情，心理不大痛快，想趁着顾忆罗安分的当口赶紧睡觉。不料刚松手，腰上就是一紧，陈想南挣了挣，发觉顾忆罗力气大得不可思议。她还想挣扎，忽然听见顾忆罗模模糊糊地喊了一句，喉头抽噎，隐约带着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