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想症（顾忆罗/陈想南）(6)

手指被轻轻掰开，顾忆罗抬起陈想南的手掌，细细欣赏着那枚异常简陋的“戒指”。
你愿意吗？
或许是戒指和问句的特殊组合，令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微风习习的午后，弄堂口的少年珍重地握着她的手，问她——顾忆罗捕捉到陈想南的小小失神，一定又是在惦记马奔了。顾忆罗心念一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就你会把这种破烂当宝。”
陈想南似被顾忆罗的话语刺到，飞快地抽回手，将戒指藏在身后。
“这跟你没关系。工钱是这个家给的，我在顾家做事，不单单为你一个服务，我做该做的，拿该拿的，要是我做得不对，大可以让夫人知道，若是她让我走，我自然没话说。”
陈想南一口气说完，无视顾忆罗黑沉的脸色，快步走出房间。身后响起摔门的巨响，陈想南顿住脚，她深吸一口气，扶着栏杆慢慢走下楼去。

02
这天晚上，陈想南在迷梦间感到一种注视，对面，椭圆的镜面蒙着淡淡的月光，昏暗中一个人站在床前，长长的的黑发盖住肩头，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人静静瞧了一阵，忽然弯下腰，陈想南瞧不真切，只感到伸在被子外的手腕被轻轻触碰，冷冰冰的一只手，指尖顺着向着手肘，蚂蚁般慢慢爬行，若有似无的瘙痒，恍惚间又像在做梦了。
是梦吗？因为顾忆罗的故事而产生的梦境。
那只手爬上来了，指头压在颈侧，一点点用力，直到一个又薄又硬的东西抵在皮肤上，真切的刺痛感——是真的。陈想南陡然惊醒，摸向床头灯，啪嗒一声，她眯起眼，借着柔和的光亮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你又要做什么？”陈想南问矗在床前的顾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