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见闻录 第一章 雪夜 (三)(9)

阿柴此时已经完全吓呆了――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女孩如此果断杀伐的一面。老人费力地将头从泥泞雪地中抬起，她用她那微弱的声音试图想要阻止女孩可能会发生的错误行径。
“丫头，住手，快住手啊。”
“快住手啊！”回忆中的那一巴掌仿佛于此刻再现般的借着相似的话语于这相似的情形下再次提醒着她。她，不能违抗。虽然她的心里只是想要保护他，保护她们，保护那些可爱的可怜人。
女孩沉默着将那巨大的牢笼撤离，但她并不会如此轻易地让这群暴徒自在地离开。她轻叩了一个响指，为这群人划出了一条由火焰高墙组成的道路，然后点燃了地面，逼迫着他们尽快地从她眼前消失。
人们骂咧咧地顺着道路逃窜，女孩看不见任何东西，风雪一个劲地掩面而来，伴随着熟悉的“魔女”“怪物”的咒骂，这刺骨的风暴击破了她兽人的保暖层，再一次让她处于在冰冷的寒流之中。眼前能看见，除了漫天的可恨飞雪下的一条明显的黑色灰烬所形成的带状痕迹，就只有两个相互支撑着黑色人影。

女孩趔趄地走向祖孙二人，刚才的威慑行为毫无疑问使本已受了重伤的她又忽得将那稍有好转的伤痛撕裂开来。口中尽是浓浓的腥味，每走一步都能感到从身体内部涌上来的强烈恶心感。
男孩还在颤抖着，他此时已经叫不出声了，眼前的可亲姐姐此时仿佛换了一幅模样，说不清，亦道不明，是恐惧，亦或是陌生。
女孩对男孩的反应不以为意，她努力使出劲将老人搭在自己身上，艰难地将她扶着进屋。男孩此时只是呆呆地看着，眼看着她们快要进屋后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女孩将老人小心地放在床上，老人艰难的呼吸着，一边咳嗽一边发出厚重的喘息声。女孩小心地为老人擦试着脸上的血污，小心地将老人蓬垢的头发整理好。她不敢看向那双手，那双基本上已经废了的双手，那双曾经带给她诸多温暖的可靠的熟悉的手。“为什么？”心中不断泛出问题的女孩努力忍住自己眼眶中涌起的湿润。她看见老人正望向自己，尽量地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一个比哭泣还要悲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