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见闻录 第一章 雪夜 (三)(5)

老人费力地行走着，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些许的放松，左手的镐子悄然滑落，在地面上叩击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音响。短短的几步路，老人走得甚是吃力，仿佛是双腿被地面吸住了一般，难以正常自若地轻松抬起。每一步动作都是伴随着一滩污浊的水渍的诞生以及身上的诸多雪块的落下，不一会儿，便能从来时的清晰路上尽现明显的泥泞痕迹。
女孩还是费力地靠在了墙上，她大口地呼吸着，胸口的内伤还是让她疼的嘴角些许的不经意地抽搐着。她将双手伸出，去握住了那对前来的那双快要没有温度的苍老的手，冰冷，粗糙，尽数的关节的突起，以及由于在冰雪下的裸露作业而泛肿并开始发烫的肌肤，双手上的泥泞与浑浊雪水掩盖着若有若无的创伤。女孩感到胸口又传来了另一份疼痛，这是一份说不清亦道不明的疼痛与心酸，眼中仿佛也因为屋内的温度太高而被逼得双眼泛起了不知名的模糊。“可恶，为什么？为什么鼻子这么酸啊？”一滴透明的水珠打在了女孩的手背上，一滴温暖的液体渗入了老人的肌肤上。

老人稍迟疑了一下，慢慢将手抽出，她将右手的药草熟练地用了腰间的草绳系起挂了起来，随后无言地从桌子上取下了破旧的抹布费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双手，随后又轻轻将女孩慢慢扶靠在墙上，将被子为她小心掖好，并轻轻为她擦拭了那双被泥水沾染的小手。待一切做完后，小心却又极其心疼地为她擦拭了眼角的泪珠，滚烫，但亦温暖。
“这样可就不好看了哦，丫头。”老人咧嘴微笑着，“不是说好不会再哭的吗？”
“嗯，不会了。”女孩抽搭着鼻子，红着眼晴尽力让自己略微平静下来，“婆婆和阿柴在之前的雪崩没事吧？”
“你呀，自己伤得不轻，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吗。”老人笑着轻轻点了女孩的额头，“我和阿柴都没事。不过啊……丫头，你这秘密还真不少啊。”
“啊？！我哪有什么多的秘密啊，婆婆又在捉弄我了。”
“孩子，你当我真傻吗。你这伤，明显是魔法反噬的后果，虽然我之前没怎么接手过这类病人，但相关的病症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丫头，你是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