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雪璧互攻]刀魔（12-14）(5)

翠浓眼疾手快接住了，拿起来一看，竟还是马芳玲及笄那年自己送的贺礼，万幸这回接住了，没躲过去任由茶杯砸地上，要不然等大小姐冷静下来，指定心疼惋惜的不得了。
马芳玲没听见器物摔碎的声音，不免诧异，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翠浓。她惊呼一声，粉面含羞，赶紧跳下床去迎她的翠浓姐姐。
翠浓将茶杯放远一些，笑道：“骑了大半个时辰的马，正口干呢，多谢芳玲，这么记挂姐姐。但只有杯子，没有水，那可不成呀。”
“又笑话我。”马芳玲给翠浓添上茶水，到脸盆架那儿用冷水浸湿帕子，按在通红的眼睛上捂了捂，声音藏在巾帕里面，有些发闷，“阿姐，你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还当是那几个小妮子不守规矩，被她们撞见我在哭。”
翠浓道：“我要是提前说了，不也撞不见你哭了吗？你这丫头，就是爱逞强。心里不好受了，找我或者三娘，再不济公孙断也是口风极严的，你找个人说说，发泄几句，还至于躲起来哭半宿吗？”
一听姐姐这么说，马芳玲老大不情愿，嗔道：“眼下才戌时末，哪就半宿了？”
慕容明珠那个色鬼、烂人，哪里值得她伤心半宿了？
她哭的是命，是身不由己，情不由心。

翠浓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轻叹一声，到马芳玲身边坐下，搂着她躺在自己怀里，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梳着丫丫辫、将自己从阴暗的山洞里带到阳光底下的小姑娘。
“芳玲，世间因利益而结合的夫妻，多有同床异梦、各自寻欢的，你不必太过介怀。”翠浓虚虚望着春闺一角，口里说着劝人想开的话，却又像是在安慰她自己，“和喜欢的人相守一生，是需要老天眷顾的；求而不得，得非所愿，才是最寻常的。”
马芳玲突然沉默，良久，才很小声很小声地呢喃道：“或许我可以呢。”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翠浓却不知怎么领会了她的意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挂上满脸冰霜，声音却还是温柔的，带着几分试探：“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今天和你前后脚进无名居的那位……那位客人？”
马芳玲猛地抬起头：“我都这么明显了？！”
她嚷嚷完才注意到翠浓的脸色很难看，以为翠浓气自己不识大局，赶忙解释道：“我查过了，他是无垢山庄庄主的徒弟，整个翎洲都归无垢山庄管辖，论权势比慕容世家还要……”
翠浓打断她：“芳玲，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喜欢他吗？”
“我……我不知道。”马芳玲靠着姐姐柔软的小腹，轻声道，“可他救了我，也没有挟恩图报。”更没有跟慕容明珠那厮一样，见着美貌女子就寻机揩油，“而且他还、还拔出了我的朝露剑，阿姐你知道的，欧大师说过此剑有灵，谁能拔出它，谁就是我的天命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