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之日•番外（忠臣、忠仆）(7)

「您……已经计画好了？」
「嗯。」
「……这一切，先王、先王后都知道吧……」凯伊苦笑了两声，「我不知道您们为何要这么做，但……判决的事情……也是计画好的吗？」
「这倒是我个人的选择，就算不被处死，我的身体也没法撑下去……」她叹息，「凯伊，我有几件事情，想请求你帮我达成。」
「什么事情……？」
「行刑的时候，请你想办法……我不希望人们看到我的样貌，就算没人记得我了……也不能冒被认出来的风险。」
「……我明白了。」
「还有……能替我准备纸笔吗？」她微笑，「我想留封遗书……请你在我死后，把它藏起来，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尤其是安娜。」
凯伊没有多问她们是如何相遇的，但看艾莎提起安娜时的神情……
「……既然不希望他人发现的话……」
艾莎也知道他想问什么，抬头看着窗外。
「……我的东西大概都在离开时被清空了，而用魔法造出的物件会随着我的死亡而消失－－如果可以，我想留一点东西……证明我活过，」她深吸一口气，「就算没有人记得，我也曾经存在。」

就像不会有人发现的遗书一般。
「……我明白了。」
「最后一件事，」艾莎对上凯伊的视线，露出微笑，「陪我下一局棋吧？」
「……这是我的荣幸，殿下。」
牢房里没有棋盘，于是他们下着盲棋，没有闲暇叙旧……只是你来我往的说着棋步。
「……」
凯伊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彷佛就看见了曾经那个专心思考的女孩……而现在的棋局，被他们两人有意的下成艾莎最后留下的那盘棋的样子。
她是一个不服输的孩子，这一点他一直心知肚明，却没想到这么多年她仍是倔强的想要翻盘。
……
最后是艾莎笑着说出“将军”。
良久的沉默，无力回天的棋局……他无力的勾起微笑，向艾莎鞠躬。
「您赢了，殿下。」
*
*
凯伊没敢看着她上处刑台，所以他待在自己的房间内……桌前摆着棋局的雕刻，这局终于迎来了胜负，可二十年前欠给挚友的那局却再也无法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