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之日•番外（忠臣、忠仆）(6)

「您说什么？」
「她接触过的东西不能留下来，以免疾病传染。」
「……」
凯伊把棋子重重放下，用的力道之大让整盘棋都变得狼狈不堪，国王没有看他，他站起身，那双眼像是要把对方瞪穿，但到最后，他始终是他的臣……
「遵命。」
两个字，咬牙切齿的被说出……声音生冷又带着刺，他转身离开书房，用力的把门带上。
来到艾莎的房间，仆人们已经把她的遗物往外搬……格尔达默默站在一旁看着，眼睛通红，凯伊只能拍拍她的肩膀。
房内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艾莎的书桌上留着棋盘，上头棋子的摆法有些熟悉……是前几天和他下的其中一局，看来是摆着想要思考扭转局势的方法吧？毕竟她从来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孩子。
公主的遗物被烧光之后，凯伊私下委托了工匠，做出了一盘棋的雕刻，棋子的位置和她最后摆出的模样是一样的，而它们全部都固定在棋盘上，那一盘未了的棋局就这样再现，却永远无法完成。

凯伊再也没有和艾略特下过棋，那被他中断的棋局没有分出胜负。
直到二十年后的一场船难，过往的一切都成了棋盘上的黑白格，没了颜色。
*
*
所以，真相为何？
当听见女巫的消息时凯伊就觉得不对劲了，但在牢房看到本该去世多年的人出现在眼前时，生平未曾感觉到的震撼差点就击垮了他。
「殿下……」他在失神之中单膝跪在艾莎面前，「上帝啊，这是真的吗……？」
「……好久不见，凯伊，」她考虑过装傻，但当对方用那双悲喜参杂的眼神望着自己时她仍是不忍，「你还记得我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她凝视着苍老了许多的故人，「阿伦戴尔会没事的。」
淡然的，就好比当初莉莎下令不准任何人再提起艾莎一样，他这下终于能听出藏在平静底下的汹涌。
这一切都是骗局，凯伊甚至能断定这场暴风雪也不如表面那般单纯，背后定有更远大的目标－－就好像当初的死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