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第十四章(3)

当陆慎赶到东门时，刚好看到他预料之中的最不想见到的人，八千丘国武卒，此外还有一个他意料之外的更加不愿见到的人，丘国万武将军夏明之。陆慎即刻命令斥候飞报南门，请大将军速至。既然有夏明之在这里那么他就必须回南门替下沈墨。
沈墨是一路跑到陆慎面前的，当他顺着陆慎所指看到夏明之时，他眼中的锐利与脸上的冷峻以及这二者中隐隐闪动的兴奋都会使人觉得，方才与陆慎在南门说话的根本就不是他本人。沈墨还没来得及同陆慎说话，便听得“嗖”一声，一支长箭不偏不倚刚好从他们两人中间穿过，几乎擦上了沈墨的鼻尖。快、准，力道奇大，简直就是那日沈墨射到王严马前的那一箭的翻版，甚至如出一辙的在箭杆上卷了一封信。
“看来，夏明之很欣赏你的箭术和先礼后兵的作法。”
“我也不讨厌他的这份回礼。”沈墨淡淡的扫了一眼展开的信纸，而后淡淡一笑。“真是一份名副其实的回礼，针锋相对。”
“让你交出韩玄阳？”
沈墨点了点头。“是啊！我交人，他退兵。”
“你打算怎么办？”虽然沈墨眼神里的答案很清楚，可现在面对夏明之这个对手，陆慎还是要再问上一问。

“我曾经藐视王严毫无气度，而今，却也只好让夏明之轻视于我了。”
信纸连同信封被撕得粉碎，然后，随风飞去，如雪如絮，又像是翻动着翅膀的蝴蝶。风尚未息，战鼓声便已震耳欲聋。伴着震天的节律，丘国的武卒方阵整齐迅速的分出了几条甬道，一架架云梯、冲车和投石器被推到了战阵的前排。
“阿慎，你先回南门吧！”
“阿墨，今天打退他们，可以保证明日不再兵临城下吗？”
“不能，何时我的头颅悬上城头，何时才不会再有城下陈兵吧。”
“如果是这样，那，守这片疆土还有意义吗？”
“有，至少对平王还有意义。”
“阿墨，你，真的派了信使？”
“对，东门无兵，信使不发，东门临敌，飞马陛见。平王不敢，葛凤亭不傻。”
“究竟还是你弃了平国。”
“也许吧！”
“值得吗？”
“平国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