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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虺的牧群(其一)(9)

巴虺的牧群(其一)


关于这次考察的详情,我无从得知。不过,在张存孟结束考察返回成都时,我曾与他有过一些交流。五月四日,我正在四川大学进行访问,却意外地接到了张存孟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激动地告诉我,他正在返回成都的汽车上,并且带回来非常惊人的发现。得知消息后,我特意去了一趟北门汽车站,打算为他接风。
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几乎没有认出来。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满是污渍的大衣,背着一个鼓鼓的帆布背包,留着邋遢的长发和一圈不太整齐的胡茬,左手上还缠着一圈有点儿发黑的绷带。看到我的时候,他疲倦的神色有了朝气。他张开双臂,一面拥抱我,一面迫不及待地表示这次考察非常成功——因为他发现的东西超出了所有历史学家的想象,甚至可能完全颠覆现有的考古学观点。
我记得张存孟兴奋地说了很多话,但却没有透露出任何实质性内容。他巧妙避开了能够透露信息的话题,只是一味地强调这次发现的重要性。当然,我能够理解他想在正式公开发现前保持神秘的想法,因此并没有深究。我记得自己问过他有关左手绷带的问题。他告诉我,那是因为他跌倒在一个陶罐上,所以被打碎的陶片给划伤了。而且他还从背包里拿出了几片陶片让我研究,告诉我这就是从打破的陶罐上取下来的。虽然没有专业的工具,但我依旧能看出那几片陶片有着非常精致的做工。在较大的几片陶片上都有着绘画的痕迹。虽然只有一部分图案,但我依旧认出画的某种蛇形动物,因为它的画工非常精细,甚至准确地画出了鳞片的纹路,有着强烈的现实主义风格。如果陶片的年代真有张存孟说的那么古老的话,这应该是媲美,甚至超越,阿尔塔米拉壁画的杰作——因为陶片是弯曲的,远比平坦的岩面难以把握,而绘制陶片的人却巧妙地利用了这种弯曲,让画中的蛇看起来就像缠绕在陶片上一样。

巴虺的牧群(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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