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暗飞行 择木而栖(3)

她皱了一下鼻子，右手用力地捏住左手的大拇指，试图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过，这一切只是徒劳。
湿润的东西源源不断地，渗入了少年漫长曲折的掌心纹。
江本生瞪着窗外的一切，没有眨眼睛。
断断续续浑黄的灯光，透过车窗玻璃，散在两个人的衣服上，皮肤上，发丝上，像鱼儿迷失在水里，找不到回家的归途。
到达医院以后，江本生怀抱着卢小渔冲进了急诊室。
进门时，强烈刺目的光闯入了卢小渔的黑暗里。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慢慢地，她试探地睁开双眼，模糊之间她好像可以看见生命的轮廓。
江本生的脖子，下颌骨，看不清楚。
卢小渔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心里骤然出现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汗水顺着鬓角流到了江本生的脖子。

还有那棱角分明的面庞，湿润的发丝，眼角似乎有泪痕。
就在她看着眼前无比接近的一切时，江本生俯下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此时，他们的距离前所未有的接近，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在这一秒，她突然笑了，干裂的嘴唇挣得生疼。
江本生感觉很奇怪，似乎察觉到了异常。
“你能看见了？”他也笑了，有些释然，从胸膛在吐出了一口气。
“喂，下一位，挂什么科？”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也许这医生没有见过看病这么不积极的。
江本生抬头看着满脸疲倦的值班医生，有些不正经地说了句:“护士姐姐，病突然好了，挂什么科？”
说完，抱着卢小渔撒腿就往外跑。
“神经病啊，十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