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其二

二.
再理一遍思路。
现在是2375年，我刚刚从长眠中醒过来，我不记得为什么进入那个棺材样儿的休眠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现在醒来。我遇到的第一个人——这个修理工——是当代人，一个独居者，日常工作是检修巴别塔的配套设施。而巴别塔是人类的最终居所，在位于其顶端的主机里，运行着“地球online”，也就是说除我们两个以外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完成数字化，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嗯，大抵还可以算是可以预料的未来情形之一。
除了接受现实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至于接受现实之后的事......
“带你去个好地方。”他打断了我的思路。
“什么？”
“受洗。”
愣一秒。
“额，我不是基督徒呀...”
“等会儿去了你就知道了，上车。”
越野车的电动引擎便嗡嗡地响起来。
我们没能驶出巴别塔的阴影，太阳早就落下了。从摇摇晃晃的车子里看出去，白天本就没有什么辨识度的荒原现在就如同一张巨大的罗网，吞噬了车灯发出的所有光。一些看不清形状的黯淡轮廓飞快掠过，让我觉得他是不是开得太快了些。速度表上的“60”还是打消不了我的不安。不得已，我将目光从窗外又收了回来，干脆盯住了那个已没有什么意义的时钟数字。
时间依然在流逝，而我却没有与之对应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