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长安一片月（六）(5)

“正钧一心科考，我怎么能打搅他？”
“浑说，一日诗会，里面有多少学子文人未来要与你们共事一主，现在拜会一二，露个脸，不算坏事，你心里清楚，昨晚却不肯提议，其实心里早有主意。”
撒正铭隐约知道父亲想点破什么，不过如今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他思量一番，拱手行礼道：“父亲，现在更深露重，儿子年轻不打紧，您身体可要注意，不如到书房中，儿子再与父亲细细说来。”
撒则敬点了点头，二人便走进书房，撒正铭阖上房门特意看了看外面，见四下无人，便转身面向撒则敬，再次拱手执礼，语气极其郑重：“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儿子自诩立性正直，有佐君之志，安百姓之心。”

他顿了顿，说道：“偏‘齐家’二字难，儿子思虑再三，并无婚娶之意，即便是一姑娘家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是因男女有别回避，而是毫无感觉，因而托父亲拒了顾家那样的好姻缘，我不能因我负了人家女儿。”
撒则敬因站久了有些疲惫，便坐在方椅上，只听他说，撒正铭继续说：“若说什么能令儿子一心二用、望眼欲穿，便是幼时每日教如晦读书、来长安后每每收到如晦的来信、前不久得知他要来长安时，每次看到信笺上的‘安否’二字，儿子就觉得内心安定，既而无比欢喜，想着一生有他，足矣。”
“你有这样的心思，安知如晦是怎么想的？若他无意，岂非？”“他若无意，儿子当然不会强求，人这一生能得一知己，也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