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 正妻跋扈，这齐人之福怕是享受不成。(2)

她像个木偶人般面无表情，正要把水倒进茶杯里，却不知道怎么想的，手腕一转，直接把水浇在了那话本子上。
书页上字迹很快模糊成了一团氤氲墨色。
那墨色像雨天落在荷叶上的水，对前路毫无想法，左右摇晃两下，随便寻了条出路，便着急忙慌地逃了。
李念默默地看着，直到那水流得差不多，只滴滴答答地从桌沿上往下落的时候，她才把铜壶放下，拿一块抹布把桌上水擦了。
话本子上的字只剩下七零八落的一些痕迹。“死”字原先在活人看来就不怎么吉利，而今更像是被肢解了，一笔一划地分布在一页纸的不同角落里，黑色的血留了满地。

李念重新在桌边坐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又好像拼命压抑着什么。她安静地把手指插进了头发里，肩膀有些耸动。
忽然，她手腕上一缕白色丝线剧烈地跳动起来。
李念一个激灵，她揉揉眼睛，又看了那线一眼，发现不是错觉，随即捉起一只毛笔在空中迅速划了几下，反手一拍，那几个字就朝着裴文德的金色结界飘去。
做完这些，她用左手按住那条细丝，等了片刻。那根线的震颤却完全没有要停息的意思。
“干什么去了……”李念开始有些心急，她原地转了几个圈，终于不管不顾地朝缉妖司大门跑去，可半路上被禁闭符一拦，就毫无悬念地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