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爱》（十二）【许墨x我】/恋与制作人(4)

“你醒了？”
“真不好意思，你的麻醉剂不管用，只够我睡一小会。”
许墨眼底一沉，抬手间，地上的冰锥又重新升起，抵住了我的脖子。
“出去。”许墨的语气中带有隐隐怒意，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是说，你想和他们一样？”
当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门内的黑暗时，目光所及之处已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倒在地上，透明色的冰锥刺穿了他们血肉模糊的身体，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
不远处的男人今天换了一件衣服，穿上了他与我初次见面时那件久违的白大褂，只不过这件衣服现在已经被血污浸染地斑斑驳驳了。
地上躺着的尚有还未完全失去意识的人，他们从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圆睁的眼睛中，皆是无法遏制的恐惧。
这里已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撒旦穿得浑身洁白，挥舞着手中的鬼镰，于此，宣判众生。
空气中的血腥味呛得我就要背过气去了，我强忍着身心不适，一步步向着撒旦的方向靠近，目光却叛逆。
“许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坚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你到底要自我克制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的心是钢炼的吗？”

“哈，我差点忘了，你没有感情，你的感情早就让你给封住了。”
我慢慢站定在他了的面前，看着他沾满鲜血的脸，看着他阴冷无情的眼睛一点点消退成不属于曾经任何一个他的茫然与错愕。
我的手握成了拳。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要一直活在你的计划里!被你注射了麻醉剂，尽管已不省人事，但是梦里却全都是你，爱我的你，骗我的你，失去理智的你，不告而别的你，想要与这个地方同归于尽的你……每一个画面都像是扼住我喉咙的厉鬼，生生地将我从梦中惊醒……”
尽管距离已经非常近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又向许墨迈进了一步，许墨亦不知带着何种情绪怔怔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也一样吧？陌生的情绪接二连三地冒出来，让你不敢去确定，也不敢去接近，想要赶它们走，但是又舍不得……”
“这里，”我抬起手覆上许墨的左胸：“一直以来，都很痛吧。”
在我的手触碰到许墨心脏的那一刻，一直抵在我脖子前的冰锥突然破碎，随着清脆的一声“啪”，晶莹的碎片飘散下落，像是一场凄婉美丽的蝴蝶雨。
用理智也控制不了的，用科学也解释不通的，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