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爱》（十二）【许墨x我】/恋与制作人(2)

乱传谣的人可真是作孽啊。
这时，阿明忽然在我身边躺了下来。他轻轻捻起了一朵花，放在我的眼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我扫了一眼阿明手中的花，无语地“嗐”了一声。
“波斯菊啊，小学生都认得。”
“那这个呢？”阿明又从旁边捻起另一朵花。
“唔……好熟悉。”我眯起眼仔细辨认着阿明手中那朵普普通通的淡粉色小花。
“是百日草。”阿明轻声补充道。
“哦哦，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将双手叠交放在脑后，一边看着头顶蓝莹莹的天空，一边碎碎念：“天堂和天空之间怎么还差着这么远的距离啊……等等？”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涌上了脑中，我赶紧翻身看向阿明，严肃地问他：“阿明，你杀过人没有？”
“没……没有。”阿明被我突然而来的问题问得噎了一下。
“呼……吓死我了。”我放下心来，安心地翻过身躺下，继续看着天边三两片悠闲的白云。
“没有就好，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刚才看天空还是这么远，就以为咱俩一块下地狱了呢。”

阿明并没有理我，于是我们两个之间一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感到有些尴尬，就拎起了阿明之前打开的话题：“波斯菊、百日草……没想到天堂里的花草居然这么普通，也不知道是谁种的……”
“是Ares。”沉默良久的阿明终于开口。
天空似乎离我们更远了。
我从刚才躺下，就一直盯着的那朵游动着的白云终于飘到了我的正对面，它柔软的阴影洒落进了我的眼睛里，给那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余光里，阿明坐起身来，爱惜地抚摩着一朵波斯菊的花瓣，温柔地像是六月的清风。
“你知道吗？当时Hades还当面嘲笑Ares在这里种这些毫无价值的低贱的花，”阿明面带笑意地转过头来问我：“你猜Ares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我抬起一只手，用掌心对着天空中的那朵云，看着它在我的指缝间慢慢游走。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手腕上被铁链勒出的血痕。
“Ares对他说：‘即使是再普通的花朵，也曾为自己瞬间的美丽而拼尽全力，不像某些人，每天只活在自己怠惰无能的幻想里。’”
说完之后，阿明难得地大声笑了起来，那个样子，真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笑得剧烈，也笑得沙哑，最后笑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我闭上眼睛，都难以分辨他究竟是在笑，还是在撕心裂肺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