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强奸犯,在操场下住了18年(下)(9)
除此之外,欧阳辉的死和墙上留下的血字,也似乎与这个早已分崩离析的朝露诗社存在关联。跨越十八年的三个案件,就像围绕着王江风运转的三体行星。死在2000年的男人和他的学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杀死欧阳辉的凶手和埋尸案的凶手之间是否存在关联,也成为新的问题。
“强奸案的背后有蹊跷,朝露诗社藏着秘密。你应该继续调查当年的那几个孩子,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陈嘉裕挂断电话,他想起那株广玉兰,和他们一样,他也在那所学校毕业。他也曾好奇广玉兰的生命为何如此长久,枝叶繁荣茂盛。
他看见广玉兰擎天而上,他的目光穿透树冠和躯干,穿透被孩子们踩踏千百遍的土地,它的根系紧紧缠绕住那个男人,他用自己的血肉供养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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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前往医院的路上,张擎在一处人行道前停下。一对父子正在走过人行道,年轻的父亲手里拿着一个草莓甜筒,用它逗弄身边的儿子,儿子的个头仅到父亲腰间,对他举在胸前的甜筒跃跃欲试。张擎愣了一会儿,后车按起喇叭,他才踩下油门。
老吴雪中送炭的二百万美金暂时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虽然钱还躺在家中的保险柜里,但他已经约好了几十家经销商,白斑病毒上半年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得以弥补。做生意,信用没垮,公司就能活下去,他签了一批明年的供货订单,这一关总算挺过去了。
但想到之后要面对的儿子,他不禁又头痛起来。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呢?他会不会还在生自己的气?脑子里装着这样的想法,驾驶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本来只需要十分钟的车程,他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来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是正午。
张健已收拾好行李,他坐在床沿,看见张擎从门外走进来,屁股往里面缩了缩。他的头上还绑着绷带,椅脚锋利的边缘划开了他的额头,那个地方缝了十七针,张擎看见这一幕,心头不禁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