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墙·美人结-第三重/人间烟火

瑶离曾见过大司命一面。
大司命与陛下手谈，她隔着珠帘，听着玉石相撞，悄悄往里看，却看不真切。直到日头西斜，大司命淡淡道：“陛下赢了。”说着要落子。凌龙攫住她手腕，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分个输赢，今日就下到这里吧。”
大司命浅笑着应了，将白子收回棋笥，目光透过珠帘，柔声道：“那孩子在外头站了许久，让她进来吧。”
瑶离低着头走进内室，恭谨道：“陛下安好，玉尘大人安好。”
大司命一袭白衫，不施粉黛，宛若孤山雪顶的一枝红梅，冷艳绝俗。瑶离隐约觉得她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像谁。
“你叫瑶离？”
“是。”
大司命轻抬双眸：“瑶为光，离为火，谁给你起的名字？”
瑶离垂着眼，缓缓答道：“是养我的夫人。”
大司命在她脸上看了几圈，不无惋惜地轻叹道：“你那位夫人，待你不好。”
“夫人待我很好！”
她看着急于辩驳的少女，无奈地摇摇头：“为人父母者，应如为人师，善养善育、不图回报，莫以己见为桎梏，而引稚子寻新路。”
瑶离听得懵懂，皱起眉头：“瑶离不明白。”
大司命淡淡笑道：“你未曾把路走死，自然不会明白。”说着悠悠起身：“陛下，这孩子像你，陛下若有恩泽，将来请放她离宫。臣且告退了。”
瑶离心里有些着慌，她不怕凌龙，却怕大司命。“陛下，您会听大司命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