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九死一生(5)

“龙哥最近好像很活泼了。”工作人员笑着说。不等我开口他抢先：“这叫什么活泼，等今天我们收工去蹦迪，让你们见识见识龙哥真正的活泼！”
然而今天总有无数意外，明天变成今天，周而复始。直到杀青也没有人见到他口中真正活泼的我。而我也没见到我的学费。社会是真的险恶。甜甜的小孩会骗人。
他杀青比我早一天，专门等了我一天之后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我看着他，那些被我刻意压制的心思在此刻全化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他的一句谢谢让我明白幻想终究是幻想。
“谢谢”比“对不起”要好太多，真诚又留有余地。我不该觉得他傻，他明明很会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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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不能对疼麻木，所以罗浮生被人翻来覆去地虐我也疼得鲜活。好在心头血已经流尽了，蛰伏在我体内的沈巍一直没有力气出来。只是在最后的几场戏里突然冒出来和人说起了黑能量。不过只有一句，除了我没有人会多想。漫长的时间里我体内居住的角色会越来越多，出戏一词是指身为角色的他们来去匆匆，可活成人的沈巍成了常住者。与我独立又和我密不可分的他舍生取义，而我半死不活。我能怎么办？
太久不见引发的思念化成钝刀子在一下一下地趁我虚要我命，搜索白宇的名字带来的慰藉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我想联系他，可之前的不动声色使我此刻的电话都显得突然。于是只能被动地等着他联系我。他也忙，虽然知道他并非刻意冷落，却也难免会失落。

成年人都懂得如何宣泄，于是我中秋掐点发了节日祝福，我说我的，他要多想我就死不承认——暂且把生哥的混劲儿拿来用一用，我辣了太久，想吃点甜。
无意间我好像发现了新的表达方法，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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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是在北京录《时间飞行》。他一如既往的话多。闪烁其词间脖颈的那条和我同款的项链宣示朱一龙和白宇不约而同的默契就像往昔的沈巍与赵云澜，太久不见正是一个长时间看他不挪眼睛的好借口。我大概是开心得有些傻气到明显，导致他连余光都不敢给我半分。相处的时间很短，短得我来不及倾诉和询问。他之前说过：“哥哥你眼睛好看得像是会说话。”那我多看他几眼就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话。
分别之后的万千思绪返潮来势汹汹，我将所有都一一封坛。经过时间发酵在下次见面时希望能酿出不伤胃的酒。结果看见他与那位女士关于日本的雪景微博，未成酒的情绪直接成了醋提前出坛。
我捏着手机，想问他。却明白自己没有身份没有理由。一条项链说明不了什么，一条微博也说明不了什么。这样说来我和那位女士倒是没有区别了。
暗恋者为被暗恋者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打扰对方。所以酸到极致的苦还是由我自行收拾。把其连同坛子都一并砸掉没花太多时间，我的眼睛、喉咙和心口处的痛散去也是迟早的事。但痛多了还是不禁软弱了——我是不是快死了？钝痛让我适应，可是一针强心剂之后的连打带砸真的是一点让我反应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