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算命(3)

“颧骨高突怎么说？”何九华一脸期待，声音也是轻快的。
“克夫……”尚九熙只注意到颧骨高突，只是还没想好就着怎么夸这一样，不止怎么嘴上一松就出来一个“克夫”。
“克夫？我没听错吧，不是克妇？”何九华笑的乐不可支。这人真如之前派人来打听过的那样，还是像从前那样什么都敢说。
何九华跟着父亲入京那会儿，父亲也是没有多少钱财，甚至做生意刚起步的时候，全家人所有人都数上了连一件里外都没有补丁的衣服都没有，何父出去见供货老板的时候外面看西装革履，实际上里子都不是一整块一个色的布。后来生意稍有起色了，也买不起橱窗里时兴的西服马褂，给家里人都是来这成衣铺做两身。
何九华有一次跟着母亲一起来量衣服，正巧碰上尚老爹拿着量布的长竹尺满铺子撵着个孩子打，一边打一边还骂呢：“我让你瞎说！让你整天听书！让你不学本事！”
孩子倒是机灵，两尺长的尺，男人伸长了胳膊卯足了劲儿也一下没打着，一见有人来了，孩子忙躲到客人身后，他知道老爹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当着客人面撒气。何九华看着把着自己肩膀躲在自己身后不比自己矮上多少的半大孩子冲自己爹做了个鬼脸吐舌头，突然就被逗乐了，笑的乐不可支。

两家大人倒是乐见两个孩子玩的开，自己家孩子能有个同龄人玩在一起，两家大人也因此交好，直到后来何家搬到了南城，就没再见了。
“没没没……我瞎说的，我就说我不会啊，您别当真，这就是哄小姑娘玩的……”尚九熙这一嘴瓢可了不得。
“怎么了臭小子，惹客人生气……哟这不是九华嘛！”尚老爹听着外间的动静，怎么这臭小子还不把客人让进来量身，出来看了一眼，“你爹给我捎信儿说了你们要搬回来了，都安顿好啦？”
“尚伯，我就跟他开个玩笑，这玩意儿还把我忘了你说！”何九华上前拉着尚老爹的手，亲昵地抱怨。
“爹你说他是何九华？”尚九熙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尚九熙实在没办法把眼前的人跟小时候那个西瓜头联系到一起，人和好看的人之间难道就差一个背头？
“没大没小！”何九华把扇子一收轻轻地在尚九熙充满问号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以前不都叫我华哥来着？叫声哥来听听。”
“哥。”尚九熙捂着脑袋，看了一眼自家老爹。
又聊了两句，何九华果真量了一身顶好材料的大褂，起身就要走了。走到门口，回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尚九熙，那眼神简直是要把尚九熙穿透，最后笑地好看地撂了一句，“尚九熙，祝福你，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