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算命(2)

尚老爹觉得自己跟不上潮流了，最近有些儿子设计的衣样都卖的比老样子好，嘴皮子也没有他儿子会耍了，好在这小子的手艺还不如老子，要不然在儿子面前就彻底失了威信。
尚九熙吃了一记，疼的从柜台里窜了出来，又不想在这么好看的贵人面前丢了面子，强忍着疼礼貌微笑，“这位小爷，您要做衣裳还是买布啊？”
“我吖，我是来算命的。”何九华一手拿着扇子拍在另一手手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随手把扇子在手里挽了个花，最后啪地一声打开在胸前扇了两下，玩味的看着一脸懵的小伙计。
“嗐，”尚九熙看得呆了，红檀的扇骨微微散发着好闻的香气衬得那双手更加细长，反应了一会儿，“您别听那些人瞎说，我哪会啊——您要买布外面这些可能入不了您的眼，我带您上里面看看刚送来的……”尚九熙那一点点哄小姑娘十个有六个上当的江湖皮毛可不敢拿出来开金主的玩笑。
“你不会吖，人都说你会，那你要是不会我可走啦？”何九华四顾了一周这小小的店面，将扇子一收，抬腿转身就要走。
“诶，小爷别走啊，”这小爷什么脾气，来了成衣铺不买衣服不买布专算命来是怎么回事，光这手里拿着这一把扇子就够在这量好几身上好料子的衣服，尚九熙上前一把拦住，谁跟钱过不去啊是吧，“我会，我会还不成嘛……”

“那你给我看看吧。”何九华在堂前的太师椅上坐下，端起桌上仅给客人备的一只盖碗儿，自个儿到了一碗凉茶抿了一口。
“这个……您抬起头来我瞧瞧。”尚九熙叹了口气在桌子另一边的太师椅上也坐下，端详着这人的面相。
“您这脸面，五官端正，此生肯定没什么大事发生，一定是顺风顺水，这个……额平且宽度适中，是富贵相，但可能是中等富贵，大富大贵也不太可能，眼睛大但眼窝浅，说明会识人且重情义……”尚九熙本身就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瞎子算卦，说出这些来已经是极限，一抬头却还看着人似乎还在等着下文。
“还有吗？”何九华又把扇子打开，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除了这些几乎是奉承的话之外还能说出什么来。
“这样，您在我们这做身衣裳，我再把下文告诉您。”尚九熙心里一动，隔壁书馆的说书先生每次说到精彩的时候总会留个悬念勾着听众下次再来听，用这个意思，先让他进去量身，想趁这个功夫想想说辞。
“不行，我得听你说完，你说的好我再在你们家做衣裳。”何九华也冲着对方狡黠一笑，摆明了一点儿不上当地不想放过他，“还有什么吖？”
“还有……还有……”尚九熙注意到这个人的颧骨比较突出，“您颧骨高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