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第八章(5)

“你不是说，我可以随时去任何地方吗？”
“是，呃，我没有怪你出门的意思，我，我是担心你一个人……”
“没想到，竟谢的如此快，本想带你来看的。”
“玄阳……”
“春红谢尽碧色深，不觉生死已擦身。”
韩玄阳的神色和语调中都没有太多的惆怅凄怆，却透着让人难以摆脱的悲凉。可在这种气氛下却还有人笑了，笑得还很放肆。笑过了，沈墨用马鞭指着山坡说道：“玄阳啊！玄阳。谁告诉你花开花谢便是生死交替了？你看，那棵树。”
韩玄阳顺着马鞭看去，却是一株枝叶茂盛的野梨树。他记得上次来时满目所见的还是如雪繁花。
“你看这树，春花谢了，它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吗？夏叶换春花不过也就是像……像……对了，像是姑娘家换衣服罢了。春天穿粉着红，夏天就换身清爽怡人的绿色衣衫。”
“那冬天呢？”
“冬天？冬天……”冬天树叶肯定就掉光了，沈墨握着缰绳的手，掌心里都湿了。“冬天……”
“岂不是无衣服可穿？”

没穿衣服的……姑娘……沈墨没见过，也不曾想过，所以，他又抬头看了看那棵梨树，有点委屈。“谁说没有衣服了？冬天自然是要应景了，银装素裹。玄阳，玄阳你……”
消失了，沈墨呆呆的盯着韩玄阳那薄薄的嘴唇，想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证实刚刚那微微的弧度不是他的幻觉。然而，他找到的却只有后悔不迭，也许他再晚些开口就好了。
“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个……咱们还往前走吗？”
“嗯。”
又走了约一刻的工夫，他们到达了目的地——韩玄阳父母的墓前。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沈墨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反倒是韩玄阳脸上闪现了一丝讶异。坟茔被修整过了，甚至连石碑都被擦拭过，而做这些事的并不是身为人子的韩玄阳。韩玄阳的目光落到了沈墨身上。
“呃……我，我是前两天才找到顺阳公子和夫人的墓的，找了两个人稍微修葺了一下。虽然这里有些偏僻但确实是个幽静清雅的好地方。”
“以后不必了。”
“什么？”
“这里没有顺阳公子，所以也没有需要官府来打理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