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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极白，浑身战栗，卷医生找到他，大衣裹住小小的身躯，带回了家。
他总算坚持了下来。
但他不敢看卷医生，那双眸子似海，沉淀了太多晶莹，他已经无力再去爱一个人了。
须直直站起身，面对炸，从腰间摸出一把枪，对准炸。
终于盼来这一天，炸卸下重担似的深吁了一口气，“等我死了你就去C银行保险柜把文档取出来，密码是900207，这几年华宅大小一干事都记载着，包括每个人的出生，什么人可信，什么人该摒弃...”条分缕析，最后说，“动手吧。”

须睫毛轻颤，密码是他的生日。
又是苦肉计，你还当我是傻子么。
对不起，炸又说。
血液涌上心头，夜里饮血啖肉的魑魅魍魉贴着须的耳畔说，不是要报仇吗，开枪啊。
枪杆被潮热的掌心握得死紧，稍一犹豫，手开始微微颤抖，他痛苦地阖了眼，良久，睁开，“砰！”
子弹穿过炸的脚掌，鲜血霎时蔓延开来，炸闷哼了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却扯开一个笑容说，我还没死，你应该对着心脏。
须一脱手，枪落在地上，整个人失重般瘫了下来，抱住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背着光，任凭豆大的眼泪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