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一串疯话(6)

“平日抛头露面的，咱们家不是皇亲国戚，倒也是北平有头有脸的人家，还养不起你不成？”老夫人阴阳怪气的语调实是叫人听着不舒服。
“娘！这事又不怪云雷，您过分了啊。”
“我过分？他们家那样我都容你娶他了，我还过分吗？”
张云雷实在听不下去，起身出去了。
“你看你看，就是这么没规矩，长辈还在这呢。”
“云雷！”杨九郎叫了一声，看着母亲那眼神，质问道：“娘，如果他家还是王府，您还会这样吗？”
老夫人语塞，白了一眼，杨九郎一字一句说道：“他过去是王府的少爷，受无数尊宠，如今他是杨家少夫人，我一个人宠，也要把他宠成原来的样子。”说罢便追了出去，杨九郎到了卧房没看见张云雷，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他们一起看星星的亭子里，一言不发的坐着。
“云雷，委屈你了。”
张云雷也没哭也没说话，手里拿着一片红叶。
“云雷，别这么憋着，你冲我发发火，要么哭出来也好，行吗？”
沉默良久，张云雷抬起头，问道：“九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喜欢你啊，你是我夫人呀。”
“我什么都没有，也不能为杨家传宗接代，更帮不了你什么。”
“你怎么不能帮我啊，你知道有你在家等我，我每天就想赶紧把商行的事做完然后回家陪你，一想到你我都不累了，云雷，你是我的福星。”
“九郎，你喜欢我什么啊？”
杨九郎过去把人揽在怀里，给他讲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有第一次看到他照片的时候，那个小公子笑得比明月还明媚，还有他们结婚的时候，张云雷第一次唤他夫君。
“云雷，其实真的让我说，我也说不清到底喜欢你什么，可是喜欢你就像是我与生俱来的，没有理由，你什么我都喜欢。”
天已经黑了，不知何时飘起了雪。杨九郎陪着张云雷睡着，一开门就见漫天梨花。心里盘算着要是下得再大些，明天就能给张云雷堆雪人了，他肯定喜欢。
半夜，张云雷又做了噩梦，喊着九郎醒过来。醒来只见黑漆漆的夜和冰凉的床，张云雷着了魔一样下地跑了出去，跑到了客房门口猛然停住。抬起头，雪花落在睫毛上，张云雷转身要回去，客房里亮了灯，转而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