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一串疯话(5)

张云雷上学的时候是学医的，杨九郎就给他找许多医书来看。张云雷说想学中医，杨九郎就给他找老师。张云雷说明天想吃清淡的，饭桌上绝对不会出现一样口味重的。杨九郎闲时便带他出去，听听戏看看电影，朋友约杨九郎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他都会给推了，还被朋友调侃，杨九郎倒是不在意，扬着脸说句：“有能耐你们也娶个那么好的夫人回家宠着。”而后便去稻香村取老板特意给杨少夫人留的玫瑰饼。
“云雷，今儿三庆园上新戏了，咱去看吧。”杨九郎没等进屋就喊着，进门才发现张云雷坐在桌前闷闷不乐，看见杨九郎方抬起头笑着。
“回来了？怪累的，今天歇歇吧。”
杨九郎忙放下手里的糕点，把手在衣服上蹭蹭，捧着张云雷的小脸问：“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没事，饿了吧？吃饭吧。”
“不行，快说，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
“谁惹你了？下人不听话还是老师训斥你了？”
“都没有，咱们家下人都好，老师也没说我，我就是……你也知道，一阵一阵的，去吃饭吧。”

杨九郎半信半疑的被张云雷拉着去餐厅，老夫人在上座，一顿饭下来气氛都别别扭扭的。老夫人遣走了下人，拿着手绢擦擦嘴角，说道：“杨少爷，你可真给我娶了个好儿媳妇啊。”
张云雷手里的勺子掉在碗里，惹得老夫人一个白眼，杨九郎也一头雾水，把张云雷的手握住，问老夫人：“娘，怎么了？”
“不能给我生个孙子也就算了，还不让我儿在卧房睡，我儿子一家之主竟然要睡客房？”
杨九郎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分房睡这事一天两天能瞒，一个月定是瞒不住，没准哪个多嘴的就告诉老夫人了，杨九郎知道张云雷不会辩解，肯定已经受了母亲的一通数落了，杨九郎不以为然的笑笑，拍拍张云雷的手背，说道：“娘，不是这么回事，这几天我有点伤风，怕传给云雷，本来他身体就不好呢。”
“这么说来，那些贫民百姓家就一间屋子的，生了病还要住到外面去？”老夫人语气硬着，张云雷垂着头，要是搁在以往他的小脾气必定是要驳回去的，可是老夫人和杨家对他有恩，杨九郎对他又那么好，他有气也得忍着，况且自打被卖过那次，他就越发不敢像从前那样。